清平坐在窗棂旁,而这次没有打开窗。她倚着墙,怀中抱着玉笛,目光却落在床榻上的人身上。眸中有着些许异样的情绪,她不懂是何感觉。她身边的桌案上放着的是那桃木簪子,上面不难看出有着血迹。
烛火摇曳,她在那坐了许久,伸手抽离出叶淳刚刚的记忆,握在手中。那浮动的水镜,浮现着刚刚的每一幕。当她听到那一句“你就这么想要朕死吗”,便收了起来。她冷眼看着紧闭的殿门,孤月之意透过殿门直击门外站着的人。
只听见匕首掉落在地的声音,清平站在那,脸色沉重的看着地上的脚印。只有来时的。人已没了踪影,但受了她的孤月之意也会命不久矣。她转身离去,脚下的匕首碎成粉末没入雪中。
是日,还是飘着雪。
叶淳脑袋昏沉沉的,看着这周围的黑幔,思索着自己怎么到这来了。下一秒,带着一身风雪的清平走了进来,还是一身白衣。见叶淳起身,她站在原地犹豫了几秒,还是过去搀扶着他。他没有让清平搀扶,而是紧紧抓住她的手,一脸认真的说道,“朕昨日做了错事,不该将那烈性伤药送来那是因为朕害怕害怕你会离开。”
清平愣了几秒,抬头看着他,努力让自己带着几分柔情,“陛下!臣妾伺候您更衣!”可平常只有他人伺候她的份,可没有她伺候别人的时候。她笨手笨脚的帮他穿衣,还时不时踮起脚尖为他整理衣襟。又笨手笨脚的为他束着白玉腰带,贴近他的胸膛叶淳带着笑意的看着她,“朕来!”手相互碰在一起,清平吓得赶紧收回手,转身离去,“臣妾还准备了早膳!”
叶淳宠溺的看着她,扬声道,“朕的发还未曾束!”清平在原地顿住,又疾步出去,“臣妾叫来福公公来!”
屋外的风吹来,才让她渐渐平复下来。这是怎么了?她捂着自己发烫的脸,头一次感觉到了不知所措。
用过早膳的叶淳匆匆忙忙带着来福出了承华宫,清平疑惑的看着旁边的野客。野客不禁想扶额,无奈的道,“兴许陛下有急事娘娘,以后这种准备膳食的差事就交给婢子去办吧!”如今野客不得不由衷的钦佩陛下,如此食物竟也能入口。清平动了筷,就要夹起菜往自己口中送,却被野客拦下。
“娘娘!都凉了婢子去要了新的膳食来,这些留给婢子便好。”她飞快的将桌上的食物给端走,绝不给清平任何机会。这好不容易陛下与娘娘缓和,可不能让这些给误了。
在宫道的转角处叶淳扶着墙猛吐,可把来福公公给惊到。
“陛下!你没事吧?陛下?”
“你是怎么了?陛下?”
“陛下!不要吓奴才啊,陛下才刚罚了奴才的俸禄,可不能这时嗝屁了。奴才还想跟着陛下干好几年,俸禄那叫嘎嘎多陛下啊陛下!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奴才去哪谋财路啊?陛下啊呜呜呜!”
来福猛劲的拍着叶淳的背,看着这力道,不像是谋财,倒像是害命。他哭丧着脸,哇哇的哭着,“陛下!陛下你怎么不说话?”他扶住自己的太监帽,查探着叶淳的脸色。果真是惨白如纸,这这这来福紧张的直起身来,紧张攥紧自己的手,“完了完了!陛下怕是真的无了!”
“太医对!叫太医!”终于回归征途的来福,终于想起来自己真正要干的事。自己刚想走,却被叶淳喊住,“不不要叫太医”他不想舒窈再次遇害,所以这必须得忍下来。
来福看着又扶着墙猛吐的叶淳,有些犹豫。他说——陛下!奴才可以不叫太医,陛下答应我几件事要是陛下万一真的嗝屁了奴才是说,万一陛下真的出了意外,凭陛下的能力,定是能在阴间干出一番帝国事业。奴才想过完此生之后,便到阴间去追随陛下。要是陛下没那么快的话那能不能先预付奴才后生的俸禄,奴才愿意为陛下守一辈子,哦不!后半辈子的皇陵!
陛下!不是奴才贪财,是奴才怕陛下没了之后,再也没有人愿意被奴才骗再也没有奴才的容身之处。陛下啊
叶淳:“有你是我的福气!”
过了好一会,叶淳才将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心中不禁后怕,这厨房以后舒窈是不能再进了。再看着泣不成声的来福,心中恼火起来了。触不及防就给来福来了一次帝王之脚,直叫他在地不哭了,简直就是包治百病。
“陛下!陛下!你没嗝事?甚好!甚好呜呜呜,奴才以为永远也见不到陛下了!”来福捂着自己的屁股来到叶淳面前,俨然没有了刚刚那副哭态。叶淳毫不客气的扣掉来福的太监帽,“朕的好来福公公!上朝时辰误了朕不想承认这是朕的过错。所以,来福公公罚俸半年!”
半月变半年!
“半半年?”来福现下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扶着自己的帽子,哀嚎着,“陛下啊!奴才奴才!要不再商量商量,奴才给陛下叫太医,那些事情奴才都不要了”
清平坐在铜镜前,野客正要为她梳妆,瞧见她盯着手中的桃木簪子出神,取笑道,“娘娘是想陛下了吧?陛下上朝去了,还得些许时辰才能回来。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