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为何只剩瑶光?”清平看着玄戈手中浮动的七星,只余瑶光一颗散着星光,其余皆暗淡失色,没了生机。她面容有些担忧,“神君可是受了伤?”玄戈掌管七星,自然与之血脉相连,若是七星渐渐暗淡,也可证明他的寿命正在一点一点消散。
玄戈没了下话,将七星收起,释然的看着窗外漫山红林,六星耗尽都寻不到的人,真的不存在浮生天地间了吧。他垂着眸,茶水中映着自己的模样,静静的道,“你坠凡为何事?”
“神君又在等何人?”
四目相对,都有着自己的避让。玄戈轻笑一声,“定是那活了不知多久的神主让你到这凡间肃清魔戾的。哎神魔,一念之间矣。几百年来,杀的完吗?”
“神君等的人不归,可是魔族圣女慕滳滳!”
话音刚落,清平便觉得天旋地转,又不知被玄戈送往何处。耳边还回荡着那人的声音,“本君觉得甚烦”她稳稳的落地,嘟嚷着,“烦?”
“心虚!”
叶淳在门外徘徊许久,却不见进去的人出来。他疾步上了台阶,却又退了下来,在院中翻腾许久,才拾起棍子上去。
里头的蓝衣男子微微抬眸,带着几分笑容道,“好久不见!”他藏于嘴中的名字,最终还是没能唤出来。觉得心中有愧,或是无颜相对
叶淳一怔,看着那人,又看着屋里头的陈设,生出熟悉的感觉。他好似来过,不,应是亲手缔造过。玄戈见他此番反应并未觉得惊奇,只是慢慢的等着。他知如今此人非昔人,不记当年之事,但他记得便好。
小院唤丹林小筑,是滳滳阿兄赠予的他们的,后来却没来的用上。玄戈又垂着眸,无限思量上眉头。
“舒窈乃我妻!”
“嗯!”
叶淳提着棍子,怒气冲冲的说着,见玄戈如此淡然的样子,直接抵在他的脖颈处,“你不可以有非分之想,也不能!还有吾妻不喜这些!”
“嗯!”玄戈依旧淡淡的应着,伸手将那棍子推开,慢条斯理的饮茶。眸底竟闪过一丝喜悦,他没想到还有这一面。可惜!他怕是等不到把这幕告诉他的时候了。他推过一盏茶于桌案另一边,慢道,“公子!不妨饮茶。解渴!静心!又消气!”
叶淳不受控制的坐下,眼底的怒气轻易可见,却还是听话的拿起茶盏饮茶,无可奈何,挣扎无果。他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看着玄戈的眼神又多了几分猜忌。
他放弃了挣扎,眼底没了怒气,只是心平气和的看着面前的人。玄戈笑了笑,似乎在自言自语着,“小院唤丹林小筑,是本君与心上人之居,也是吾妻之兄赠予的,与公子的妻无甚关系。吾爱吾妻,此生不渝,公子可放心!”
没了禁制的叶淳,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饮茶慢品,看着漫山的枫林,不免想到这或许是他为心上人所栽。如此繁茂,等待也就漫长起来,他呢喃着“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可还会等下去?”
“不等了”,玄戈起身背对着叶淳,神色忧伤,“也不来了”随即坦然一笑,“或许有人在等公子你!”
青叶赤红,相思浓愁。立于山之巅,等不到归人,七星终陨落,无人再唤北斗星。
击水声、风声交错,树影婆娑,清平站在树下,远远的看不清神色。树前是一泻千里的瀑布,水流而下,汇入寂静的曲流。就在那,仿佛天地都为之寂静。水流无声的拍打着岸,无声的流淌,渐渐汇入绕着枫树的圆曲流,便真的静下来了。那是一颗茂盛的枫树,红叶款款而落,浮在水面上飘荡。微微仰头,她伸手接住枫叶,任由它在自己手中浮动,眉头微蹙。
不过一瞬,手中的枫叶如同利剑般飞了出去,从那人的脸庞划过。她看清了面容,愣了愣,呢喃着“怎么会是他”。而那沾着血迹的枫叶却飞来,她伸手去抓,却落了空,它回到了树上盎然生长。眼前渐渐凝起水镜,浮现出叶淳的面容。
长剑抵喉,血染青衫,狼狈倒地,眼中竟是悲伤。
手握利刃,坦然回眸,自刎红衣前。
万箭穿心,回望,尽是绝望悲痛。
那究竟是谁?她见叶淳死前皆望一人,多是悲伤绝望。为何这些被她撞见?这是他的前世,还是未来?
一幕幕闪过,还未来的及看清,水镜破裂回到水中。叶淳气喘吁吁的到了她的面前,“窈儿!那人果真没有骗朕,你真的在这相思树下。”脸上的担忧之色,全然落入清平的眸中,他拽着她的白袖,却又放开。
相思树?
她回头望着身后的树,略有所思。
司命神殿里也有棵相思树,能见情缘,寄相思,但她未曾见过真容。若这是真的,那么她所见便不假,顿感失落。
“怎么了?窈儿?”
她转身看着他,只吐露出一字——“烦”。
叶淳却不知被为何落入水中,沉了下去。
清平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