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见郑夫人要为她出头,也没有拂了她的好意,等宋白素满脸憋屈的给她行过礼之后,才摆手叫宋白素起来回话。
虽说不喜欢这个满脸算计的宋白素,郑夫人心里倒也不是不好奇她刚才说的话,闻言也跟宋暖一样看向宋白素,等着她说话。
顶着两道威严凌厉的视线,宋白素已经没了刚才轻视的心思,只想赶紧把话带到,好脱身回到安全的地方。
“是姐姐刚才马术比试得了魁首,陛下也有所耳闻,衮王和六公主向陛下推荐让姐姐也一起上场围猎,一定能得个好彩头。眼看着马上就要到上场的时辰了,所以王爷派我们到处去寻姐姐的踪影。”
说到这里,宋白素心里就不是滋味,恨不得自己没找到宋暖,让她误了上场的时辰,哪怕被陛下降罪惩罚,也能让宋暖少一个出风头的机会。
可惜在郑夫人的注视之下,宋白素没敢说谎,连开始的时辰都不含一丝水分的说了个清清楚楚。
把话带到之后,宋白素就托词自己得先去给王爷回话,一刻也不想继续留在这里。
宋白素一走,郑夫人的脸色才恢复了温柔,她蛾眉轻蹙,目露担忧:“衮王怎么会突然盯上阿暖?若只是六公主拱火,燕王必然能够拦下她,阿暖,你的腿可还能坚持?”
“不如,我去替你跟陛下说说。”
郑夫人是真心把宋暖当成自家妹子。围猎虽然不比马术比试那般耗费体力,但也是要在马背上跑不少时间的,又得深入林子去打猎物。
林子里的猎物当然是事先准备好的,不会有什么危险的猎物,但宋暖先前已经在马术比试上大放异彩,如果这次围猎空手而归,恐怕又要遭人笑话。
“只是一场围猎,我去走个过场就是。我的身子还没有虚弱到这个份上,只是骑在马上做个样子,猎上一两只有了彩头就出来,应无大碍。”
宋暖却拦下了站起来往外走的郑夫人,她心中估算了一下赵太医的药还能再撑多少时间,心里已经有了数。
“郑姐姐不必为我去扫了陛下的兴致。”
镇国侯府现在外表看着繁花似锦,却是空中楼阁,只凭借着陛下对战死忠臣的愧疚之心。郑夫人能勉力维持到现在,已经是极为不易。
郑家满门忠烈带来的余荫,可以说是用一分少一分,在郑小侯爷长成之前,郑夫人都要靠着这些把侯府经营下去。
宋暖当然不愿意在这些小事上,浪费郑夫人的人情。
郑夫人知道宋暖是个通透之人,没想到竟然一眼就看出了镇国侯府的窘境。她怔了一下,见宋暖神色坚持,心中触动颇多。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营帐,正与闻讯赶来的萧寒宴迎面遇上。
“见过燕王。”
郑夫人对着萧寒宴行了一礼,萧寒宴还礼,脸上的怒容稍稍收敛,耐着性子对郑夫人说道:
“原来郑夫人与王妃一直待在一处,围猎马上就要开始,刘妃娘娘已让人布置好郑夫人的坐席,正派人去寻郑夫人。”
“多谢王爷告知。阿暖,那我就先行一步了。”
郑夫人隐隐察觉到萧寒宴想要支开她的念头,想着或许他有什么话要跟宋暖单独说,便顺着萧寒宴话里的意思先一步离开了。
郑夫人带着婢女离开之后,萧寒宴才对着宋暖烦躁的质问:“你既然躲开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你不知道衮王已经向父皇举荐让你也入场围猎?”
宋暖不知道宋白素是怎么跟萧寒宴回的话,左不过就是那些添油加醋的内容,她也懒得去细究,只是对萧寒宴平静的询问:
“我与衮王无冤无仇,他突然针对我,只可能意在王爷,王爷在这里质问我,可是怕我上场出丑,丢了王爷的脸?”
萧寒宴的脸色有些不好。衮王确实想让他丢脸,可萧寒宴却不是在乎这些的人,他只是想到赵太医的叮嘱,宋暖的腿,已禁不起几次三番的折腾了。
可宋暖的质问让萧寒宴无法坦然承认自己的担心,他只能生硬的告诉宋暖:“不要逞强。”
“王爷放心,我怎敢丢了王爷的脸面。”
宋暖失望的收回看向萧寒宴的眼神,断定他只是为了自己的颜面来警告她,便丢下这句话,从萧寒宴的身边越过。
宋暖和萧寒宴一起回到了猎场上,因为刚才的那场马术比试,宋暖简直是出尽了风头,在场的没有人不认识这一袭红色身影。
连皇帝都饶有兴致的与宋暖说了几句话:“往日不知燕王妃还有这等功夫,可惜朕没能亲眼看见燕王妃的马上英姿。宋将军教女有方,武将世家的女子,就当如是。”
十公主平日里没少在皇帝面前大夸特夸宋暖的好,皇帝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爱屋及乌,时间久了,皇帝对宋暖的印象自然也改观了不少。
他这句话可比当日那道赏赐圣旨还要贵重,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口说的。
“教女有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