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买卖谈崩，才能从容抽身。
李长生知道，从这里走出去的方法不止一种，但上面这一种，无疑是最不惹人怀疑的。
“李道友，你的胃口未免太大了些吧？”
肖锋面色有些冷，“一份二品符箓师的心得，这分量有多重，作为符箓师，你应该清楚才是。”
“二品符箓师的心得，的确够重。但市面上也未必没有，只要我肯多花点时间，去拍卖行转悠，总能买到一份。”
李长生说的很硬气。
实则，并没有对拍卖行有多少了解。
符箓师这个行业，在南境属于微末小流，并不常见。但却不代表在修真界，不常见。
拍卖行里面的东西，并非都是南境特产。
所以，符箓师的心得，肯定有的卖。
他这么想是对的，事实也的确如此。
百里仙子斟酌了片刻，放缓了语气，“李道友你可能并不太了解拍卖行。符箓师的心得，拍卖行的确有得卖。但能不能买到，就不好说了。要知道，拍卖行里面惦记符箓师心得的可不只有你一个人。”
“这样吧，我桃花岛的符箓师心得，你可以抄录一份，但必须得是在你成就二阶符箓师之后。”
“那这样，就没得谈了。”
李长生假装不悦，“我若是成就二阶符箓师，还要二阶符箓师的心得作甚？”
“李道友，话也不是这么说。你现在不还是一阶符箓师么，桃花岛的二阶符箓师心得，乃是百里仙子祖上所留，记载详细得当。即便是观摩，也能帮你走不少弯路。甚至在你突破二阶阵法师之后，也必然能对你有所帮助。”
肖锋的语气很客气，但明显带着一分克制。
克制着他心底的不悦。
百里仙子忙着打圆场，不管她脾气如何，至少看起来，是极有城府的。
“李道友，你再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了。我就两个要求。第一，桃花岛的符箓师心得，我得复制一份。第二，我只能帮你们画一张二阶符箓。”
这下就连百里仙子都生气了。
原来她还以为李长生是狮子大开口，是要讨价还价。没想到，这人的要求，竟然只是底线，丝毫也没有要降价的意思。
“李道友，你莫非觉得我桃花岛的二阶符箓师心得，只值一张二阶符箓？”
“不。一张符箓自然不够，但是也就价值两三张。”
李长生的视线在对面两人身上一扫而过，“你们既然是求人画符，自然也了解二阶符箓的价值。在市面上，二阶符箓有价无市。特别是攻击性的二阶上品符箓，就连筑基修士见了，都要避其锋芒。这样的一张符箓，难道抵不过一卷二阶符箓师心得？”
百里仙子皱了皱眉。
二阶符箓的价格，她自然清楚。
虽然二阶符箓只比一阶符箓多了一阶，但效果却是天差地别。事实上，李长生说的的确没错，二阶上品的攻击符箓，就连筑基修士见了，都要退避三舍。
清楚是清楚，但她还是觉得有些吃亏。
一卷二阶符箓师心得，只能换来几张二阶符箓，怎么算，都划不来。
“李道友，账不是这么算的。”
肖锋开口道：“这卷符箓心得，能够助你突破二阶符箓师。这是天大的机缘。岂能用一两张二阶符箓，能够抵消？”
李长生知道他要讨价还价，但就是不随对方的意。
“机缘又如何，我总不能因为这一卷二阶符箓师心得，就把自己卖给你吧？”
事实上，这正是百里仙子的心中所想。
没想到，这个李长生一眼就看出来了。
她正琢磨着，该怎么继续套路对方，却见李长生站起身来，朝着自己告辞，
“多谢二位的招待，日后若有机会，我也请两位吃顿饭。今天这事情，在下能力浅薄，恐怕是无能为力了。”
李长生说罢，径直离开。
百里仙子还想再继续挽留两句，却被肖锋制止，他起身，关上了房门。这才重新落座，压低了声音，“罢了，我看此人不是吃亏的主。胃口大的很啊。”
“可是，这南境的符箓师太少。此人无权无势，正好被我等利用。”
肖锋摇头，“我倒是和你的想法相左。此人心思缜密，又极有主见，未必是好利用的对象。以我之见，咱们不如还是在于春水身上想想办法。”
“可他不是练功走火入魔了么？”
“这个我来想办法……”……
出了春晚楼。
李长生径直去了坊市的铸造铺。
丹顶阁那边，徐老给出的条件是，两方能够谈妥，人皮面具免费奉上。
现在，生意没谈拢，自然要另寻他处。
其实，李长生想要的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