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致玄这个人的确是有些心机在身上的。
魏薇和秦家两次冲突都知道个大概,不过是不在意而已。
秦家人他不怕,但自己还有正事要做,没有闲工夫和这个游手好闲的东西针锋相对。
每次出门都会故意避着些。
秦时这家伙竟然没有找到一次机会拦住他!
心里面的仇恨早就塞得满满的,得到这个消息后来不及分出真假,就急急忙忙出了门。
消息还真的没有骗人。
魏薇不吭声,垂着眼帘的模样显然是有些害怕。
孟致玄疼得冷汗直冒,哪里还有力气去回答?
眼看身边的人没有用,他恨得咬牙切齿。
“不用管他,换条路走!”好不容易说出这两句话,他已经在倒吸凉气。
魏薇瞥了一眼那肿得如馒头似的手,心中冷笑不已。
好不容易被秦时堵上了,他会这么容易放你走?
真是痴人说梦。
秦时见马车往另一条路上转,果然立刻又让人给拦住:“姓孟的,你是缩头乌龟吗?”
“要是个男人,就立刻滚出来!”
外面的马夫呵斥道:“我家大少爷有事要办,秦家公子不要欺人太甚!”
秦时“嘿嘿”笑了:“不敢下车?也行啊,叫我一声爷爷就放了你们!”
这简直就是个无赖!
孟致玄气得要炸,他看向一旁的魏薇,脸色扭曲道:“这件事情因你而起,也该你去处理。不要怕,就说下次我请他喝酒。”
魏薇却用力摇起了头,开玩笑,自己若是出去了,那秦家少爷不立刻就跑?那还怎么玩呢?
“致玄,我的脚软,动不了。”
她可怜兮兮地开口:“上回遇到他差点吓死我,我再也不想见他一次。”
魏薇不愿出面,孟致玄只能下车。
若是真被秦时追着车后骂,他也不用在娄城混了。
要是被贵人知道,那更是无脸见人。
孟致玄忍着手臂上的疼痛下了车。
魏薇立刻移到窗边隔着帘子看戏。
只见孟致玄压住心中的暴戾朝着叉腰笑得恶劣的秦时开口:“秦家公子不知找在下有何事?如此兴师动众让人也太让人疑惑。”
秦时觉得说出被她女人整了这事有失面子,只道:“我看你不爽行不行?”
孟致玄被堵得差点憋出内伤。
“秦公子要是不想和我好好说话,那就赶紧离开。”他咬牙切齿:“咱们桥归桥路归路,生意上更没有任何来往,要是看不惯孟某,那就走远一些。”
秦时吊儿郎当地嘻嘻一笑:“我人都来了,要我怎么走?”
“刚刚也说了,除非叫我一声爷爷。”
“秦时,你不要太过分了!”他一激动,扯得手臂再次疼痛难忍。
“呦,这是在哪里伤到的?”秦时瞪大了眼睛笑了:“不会是在外面偷人被打了吧。”
“你家夫人知不知道啊?”
这话说得,让孟致玄更是怒不可遏。
可他自诩读书人,嘴皮子也没有秦时那么利索,直气的他血往脑袋上窜。
眼看着他是不会让开,而自己却还有正事要办。
索性一甩完好的那只手臂上的衣袖,狠狠朝马夫道:“别再理会这畜生,我们走!”
被骂成了畜生,秦时当然不会放他离开。
脸沉了下来,直接吩咐左右的人:“孟公子出门不看路,竟然把我给撞了!”
“绑起来带走,让他们孟家给出一个交代来!”
孟致玄脸色一变,大声呵斥道:“姓秦的你敢?!”
行动倒也不慢,抱住他那受伤的手就想往另一边跑,魏薇和马车这会儿也都不要了。
也是凑巧,这回赶马的这个马夫是上回丢下魏薇的那个马夫,这一次依然不敢多说一句,抱着头歪在马车板儿上像是一只缩头乌龟。
眼看着孟致玄被人拦下,又拖走。
断了的手又被折腾得断了一次,活生生痛晕了过去。
秦时拖着个死人样的孟致玄路过马车的时候咕哝了一声:“我看孟少夫人这次会不会害怕,哼哼……”
魏薇很想告诉他,自己不害怕,又怕突然吓坏他。
只好等他们一行人走远了,才把脑袋从马车内钻出来。
“你要大难临头了。”
她好心提醒仍旧默不作声的马夫。
马夫一身都在抖,这会儿扑通一声跪在魏薇的面前痛哭流涕请她饶命。
魏薇长叹一声:“我记得上回你就被惩罚得很是凄惨,这次你看着大少爷被抓却无动于衷,死路一条是逃不掉了。”
“哎,终究是一条性命,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