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精神状态不怎么好的大人坐在堆积如山的库房,听到脚步走动才勉强打起了精神。
他们失眠了一整夜,脑子也想了一整夜,一整夜的折腾,却也没有折腾出什么有用办法。
没有人手,如何好的办法在面对那些杀手的时候,也不好使。
侍卫进来道:“孟家少夫人带到了。”
姚大人挥了挥手:“带进来吧。”
侍卫道了一声:“是。”
没有立刻走,而是又开口:“刚刚在衙门的时候,碰到了刘知府。”
“刘知府看到了孟少夫人显得十分气恨,说了好些威胁的话才离开的。”
姚大人的脸沉了下来,看向于迁的时候,无比严肃。
他敢这样做,显然是已经有恃无恐。
那纸条上的字,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于迁按了按额头:“先带进来吧,听听她如何说。”
侍卫有些不满了,他和他家老爷一样,都是直肠子,有话就要说出口:“刘知府拿她父母亲人的命做威胁,于大人可能问不出什么有用的话。”
于迁毫不动容,语气淡淡的:“我知道了。”
侍卫见他态度十分冷淡,脸上有些犹豫,顿了片刻后才讪讪开口解释:“她是昨天救了那孩子的女子,还望于大人等会儿手下留情一些,莫要让人觉得我们都是和那刘大人一样的。”
说完这话,才出了门去。
魏薇是跟在侍卫的身后进来的。
“大人。”
她不过是略略打量了他们一眼就低下了头,然后端端正正地行了礼。
姚子典听到侍卫刚刚说起的时候心中就带着歉意。
如今看着这个沉静的女子,语气也柔和了一些:“不过是例行问话而已,刘知府的话,不要把他放进心中。”
魏薇点了点头。
姚子典问:“你还能记得上回是为何与刘知府产生冲突的吗?”
魏薇道:“自然记得,大人要听吗?”
“你且说说看。”
魏薇想了想,先说起了姜长贺郡主的事情来。
“那京城来的贵女姜长贺刁蛮任性,只因一些小小的口角便在我公爹和祖母的丧葬上发疯,民妇便是再怕,也不能让她辱了孟家的家门。”
“只可惜我的报案没有任何用处,到最后只有我一人受到刘知府的针对和羞辱。”
她说起这事,似是极为伤心和委屈,手中的帕子按在眼角许久,才慢慢地放下。
姚子典的心上却像是有海啸奔腾。
三皇子姜栾在众多皇子当中已经属于佼佼者。
他和七皇子一同出来游玩倒是没有什么,可是带着姜长贺,且又故意买了宅子在娄城生活,怎么想都觉得无比怪异。
他们不可能只为了杀他,肯定还有更大的打算!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姚子典沉着脸在脑中思索。
一直没有说话,看着魏薇的于迁却开口了。
“孟少夫人,我听闻,如今整个孟家,就只有你一人住着了。”
魏薇抬头看向这个年轻却不好对付的刑部侍郎,眼中的雾还没有全部褪去,经过他的一问,又缓缓地爬满了整个眼眶。
她擦了擦眼泪点头:“的确是这样。”
“我的丈夫、婆婆失踪,我的公爹和祖母一个被害死,一个被气死。”
“我的二叔被姜长贺的三哥关进了大牢,我的二婶已经和离回了娘家。”
“如今孟府变得摇摇欲坠,说不得什么时候就倒了。”
她的模样很是伤心,眼角也有了水雾。
但是面前的于迁却并没有丝毫同情之色,他的目光落在她这张娇美的脸上,眼底的怀疑却越来越重。
“所以,整个孟家,就只有你一个人好好地活着了?”
“孟少夫人,你和孟家公子,感情如何?”
魏薇的神情终于定住了。
她的头抬起来,和于迁那双冷漠地眼睛对视在了一起。
“大人是想要说些什么吗?”
“或者,是在怀疑什么?”
她的脸色变得难看,手中的帕子也死死地绞在了一起。
坐在旁边听了整场对话的姚子典喊停。
“我们这次过来只是为了弄清楚刘知府的事情,其他,可等将来再说。”
于迁看着魏薇那微微颤抖的嘴角,终于不再开口。
魏薇却并不打算就此揭过。
越是隐藏着,别人越是感兴趣。
她也不想自己从此以后落入了他的注意里,点点滴滴让人怀疑。
她扯出嘴角笑了笑,笑里却不见喜悦,只有深深的疲惫。
“姚大人,民妇这次过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