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几个牌友早已翘首期盼,凌茉回一出现,众人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正当众人玩得不亦乐乎之际,房门突地被大力推开,一阵冷风乘虚而入,使得凌茉回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转身望去,只见魏若明大步流星,姿态傲然地步入屋内。
“凌茉回!原来你躲在这里享受牌趣,为何……不曾邀请本世子同乐?”魏若明故作不满地质问道。
袁芳芳闻言,撇了撇嘴:“就凭你的牌技,谁能受得了那份折磨啊!”
魏若明尴尬地干咳几声,随即板起脸孔,佯装威严:“放肆!竟敢小瞧我,当心我掀了你们的牌桌!”
“行了行了,别闹了!”凌茉回连忙站起身,拉着魏若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世子大人,请上座,牌局继续,我先行告退。”
“不行!”袁芳芳与魏若明几乎同时出口反对。
“茉回走了,这牌还怎么打?”袁芳芳不乐意地抗议。
“那我们换个场地如何?”魏若明提议。
“好主意,换个风水宝地!”剩余的两名牌友生怕受到波及,赶忙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
最终,四人还是回到了三缺一的尴尬局面。
袁芳芳嘟着嘴,一脸不高兴:“魏若明,你总是破坏我的兴致!”
话音刚落,牌局瞬间转变为饮酒行令的热闹场景,气氛一转,欢声笑语再次盈满室间。
凌茉回,一个平日里酒量只能算作普通之辈,却在那晚被强行劝进了两壶醇厚的女儿红,以至于整个人都变得迷迷糊糊,最终无力地趴在了雕花木桌上,双眸半眯,连多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懒得使出。
耳边,是好友袁芳芳那夹杂着不满与无奈的抱怨声,如同细雨绵绵,无休无止。
“你知道吗,家里长辈非要给我安排婚事,可我,我压根就没准备好踏入那所谓的‘婚姻围城’啊!”袁芳芳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少女特有的倔强,还有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我只想做一个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大小姐,为什么这样的愿望竟成了奢望呢?”
酒精的作用下,人心底的防护似乎都柔软了几分,那些平日里藏着掖着的心事,也如溪水般潺潺流出。
凌茉回嘴角挂着一抹苦笑,半醉半醒间,她低声回应:“你以为身为世子的我,肩上就没有重担?我娘亲这几天又开始念叨,说是要我去研读那些枯燥乏味的典籍,唉,还不是因为傅言晟那家伙,心眼比针眼还小,硬是为我请了私塾先生,搞得我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想到傅言晟,凌茉回心中五味杂陈,他的确是个爱记仇的人,但这份“记仇”,有时却也透着几分关心。
那一夜,凌茉回终究是没有回到自己的府邸。
而当晨曦微露,她从混沌中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辆行驶中的马车内,四周是摇曳的纱幔和淡淡的熏香。
傅言晟紧拥着她,脸色阴沉。
“傅言晟,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我在七星楼喝酒来着…”凌茉回挣扎着想要坐起,但剧烈的头痛瞬间让她呻吟出声,手本能地抚上了额前,眉头紧锁。
傅言晟的眼神冷若寒冰,压抑的怒火在眼底翻涌:“凌茉回,难道是我平日对你太过纵容了吗?你一夜未归,还与别的男人共处一室,是故意让我颜面扫地吗?”
突如其来的指控让凌茉回的头脑更加混乱,昨晚的画面在脑海中交错重叠,她明明记得是与魏若明、袁芳芳三人饮酒畅谈,何时变成了单独与男子共度良宵?
“墨棋,墨棋她在哪儿?”凌茉回急于找寻侍女墨棋,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解释。
记得自己确实吩咐过墨棋守在包厢外的。
傅言晟的回答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她最后的希望:“我已经让人把墨棋送回府,并按照家规处置了。”
“处置墨棋?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做?”凌茉回急忙握住傅言晟的手,语气中满是急切。
“作为侍女,她不仅未能阻止你与外男私会,甚至袖手旁观,这样还不该罚吗?”傅言晟的话锋冷冽,不留情面。
“我没有和任何外男独处,墨棋她是无辜的,你误会了!”凌茉回急切地辩解,试图洗清这莫须有的罪名。
然而,傅言晟却不为所动:“凌茉回,你到现在还在狡辩?当我发现你们时,你和魏若明在包厢内醉得不省人事,这是铁证如山!你还能怎样解释?”
凌茉回心中惊疑交加,袁芳芳究竟去了哪里?
为何现场只剩下她和魏若明两人?
“不,不是这样的,袁芳芳也在一起的,你必须找到她,我们当面对质,澄清一切!”凌茉回的辩解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傅言晟的表情里尽是冷漠与不信任:“凌茉回,你觉得你的名声还要再糟蹋多少才甘心?你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做的荒唐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