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撤兵吧!”
一群将领得知家被偷了,一个个都面无血色。
之前只是骁骑营那三千人,他们还觉得没什么,只是家里进了个小偷而已。
但现在,契丹数万骑兵兵临大兴城下,这就非同小可了,这要是让俄日都攻破大兴城,那他们的家眷、妻儿老小,可就完犊子了。
别说这些将领,就算是拓跋纯自己,也归心似箭。
虽然野利仁忠很靠谱,但大兴城内守军都是些老弱病残,只有赫连跋那万余人算得上精锐,真的能守住大兴城吗?
一切都是未知数。
最关键的是,现在张复和野利奎山被骁骑营拖到了凉州,要增援京师,来不及了。
而若是张复合野利奎山增援京师,那凉州肯定会被骁骑营搅烂。
“陛下,不能撤,这时候一撤退,那就满盘皆输。”
“没错,一但咱们撤退,那宋人的赔偿就会大打折扣。”
“是啊,陛下,左相和大皇子,肯定能守住京师的。”
西夏将领的内部,意见并不统一。
一部分人想要保家。
一部分觉得家还能撑一会儿,想先勒索赵天圣。
“哈哈哈,俄日都,未必就能攻破大兴城。”
然而,思考片刻的拓跋纯却突然大笑起来。
“卫穆青云、没藏运业,你二人率领五万人马,立刻回援京师。俄日都只有五万人,你们配合着赫连跋,如果还守不住京师,你们就提头来见朕。”
拓跋纯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很快就作出选择。
然而。
卫穆青云和没藏运业刚刚带着兵马北上,秦州城就被刘苍带着八万人马围住。
北岸的嬴乾也率领十万老秦人杀出了黄土塬,在大平原上,横扫党项人的部落。
“先生,秦州城里仅有西夏守军一万余,咱们要不要强攻进去?”
程知虎看着远处的秦州城,杀气沸腾。
“不,咱们不攻城。”
刘苍淡淡一笑道。
“这是为何?”
王豹眉头一皱,不攻城?
那他们倾巢而出,在这城外干嘛呢?
“哈哈,你们猜猜,为什么要围而不攻。”
周良见王豹和程知虎一脸疑惑,不禁笑道。
“难道是因为西夏人的粮草囤积在这秦州城里?”
程知虎想了想,突然眸光一闪道。
“哈哈,老周啊,你可别小看老程,这家伙,是大智若愚。”
刘苍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道。
“粮草,只要围住秦州城,匣龙关外的西夏大军没有粮草补给,自然就会撤军,但若是他们杀到秦州城,咱们怕是没有多大的胜算。”
王豹挠了挠头,一脸不解。
“哈哈,那可未必,我已经派人与北岭的嬴乾老将军取得联系,不消三日,嬴乾老将军的十万部众就会抵达秦州城,到了那时,咱们未必不能与拓跋纯一战。”
刘苍眸中精光闪烁,带着一丝狠色。
秦人,苦党项人久已。
如果拓跋纯不撤出秦州,那这一战提前又何妨。
想到这里,刘苍目光扫了一眼身后的秦人。
这些秦人,虽然衣衫褴褛,瘦骨嶙峋,但一个个目中却露出凶悍之色,仇恨之色。
特别是哪些从西边逃回来的农奴,他们都是死过一回的,打起仗来,根本不要命。
就算是西夏大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但在这群亡命之徒面前,也没有太大的优势。
不过,若是能不战而屈人之兵,那自然是最好的。
这些老秦人,都是火种。
刘苍可不希望都折损于此。
……
凉州。
“什么,俄日都?那狗娘养的老贼,他怎么敢?难道他不怕破坏西夏与大辽的盟约吗?”
正在追击骁骑营的张复得知俄日都南下,劫掠贺州,围困大兴城,当场摔下马来,吐了一口老血。
张复是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俄日都这个契丹人会南下。
“右相,现在该怎么办,贺州可是咱们党项人聚集之地,如果让契丹人一番烧杀抢掠,咱们党项人十不存一,咱们可没办法向陛下交代啊!”
野利奎山也急得原地打转。
要是他知道秦州城被围,拓跋纯粮道被断,那说不定能活活气死。
“一步错,步步错,咱们这个对手,比以往的更强大,前所未有的强大。”
张复看着骁骑营遁去的方向,轻叹一声。
这就是一个阳谋。
在凉州和贺州只见,他必须选一个。
贺州,那是党项人的聚居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