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坚是被担架抬回京城的。
同行的还有秦蒿和黄炳忠,因为这次惨败,他们已经失去了皇帝的信任。
“逆子,这个逆子,他反了吗?”
和谈的结果已经八百里加急,提前到了赵天圣手中。
当赵天圣得知秦州贼首是赵玄的瞬间,眼前一黑,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地。
随后,便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
“官家,息怒,息怒啊!”
新任右相叫黄锡宗,乃是隐世的儒学大师。
至于左相,正是当今的文坛魁首钱元斋。
“官家,这未必就是坏事啊!”
钱元斋见赵天圣发怒,反而笑吟吟的道。
“元斋,你这是什么话?这能算什么好事?那个逆子,他居然造反了,居然敢反朕,还利用伏龙河改道来威胁朕。”
赵天圣气得脸色发紫,只恨当初没有一刀了结了赵玄这个祸害。
如今,放虎归山,他反而成了虎的盘中餐。
“官家,不管怎么说,六皇子都是您的血脉,就算是造反,夺取了天下,那这个天下依旧姓赵。更何况,六皇子不可能夺取天下,他现在被困于秦州这四战之地,咱们只要暂时度过难关,等填平匣龙关,到时候多的是手段对付他。”
钱元斋笑呵呵的道。
“没错,官家,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争取和平,争取时间,只要咱们修补匣龙关的缺陷,到时候,废六皇子还不是任由咱们拿捏?”
刑部尚书李严也站出来劝道。
“不,朕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赵天圣一想到要被赵玄这逆子敲诈勒索,恐吓威胁,就愤怒不已。
那逆子算什么东西?
在京城的时候,在皇宫里的时候,连狗都不如,他随便动动手指,都能灭掉。
“官家,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不管秦州之主是谁,咱们都必须的和。”
黄锡宗有些心累的道,这个皇帝实在是太刚愎自用了。
要不是天下危亡之时,他才不会出山,担任这烫手山芋的宰相。
“是啊,官家,咱们现在条约都签了,也不能反悔。”
钱元斋见赵天圣过不过心里那一关,也是跟着急。
“等等吧,等三郎和秦蒿回来,朕要再确认一下。”
事到如今,赵天圣还是不太相信光复秦州的是赵玄。
主要是,赵玄离开京城之后,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大得赵天圣很难适应。
秦蒿和赵坚,第二天下午才抵达京城。
二人直接被招进宫中。
“三郎,你这是怎么回事?”
赵天圣一眼就看见浑身裹着布条的赵坚。
“父皇,父皇啊,你可要替儿臣做主啊,父皇!”
赵坚是被担架抬进大殿的,身体翻着,不能动弹,也看不见赵天圣,一听见赵天圣的声音,忍不住就嚎啕大哭起来。
“你一个大男子汉,哭哭啼啼,成何体统?秦蒿,到底怎么回事?”
赵天圣一听赵坚哭,顿时无比厌烦,目光冷冷的看向秦蒿。
秦蒿和黄炳忠此时被赵天圣那阴冷无比的目光一扫,顿时感觉通体冰凉。
“官家,这与我们无关啊,这都是赵玄干的好事!”
秦蒿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官家,都是那个废六皇子,他反天了,他六亲不认,让人将三殿下打得半死,要不是老奴及时招来郎中救治,三殿下恐怕都见不着您了!”
黄炳忠上前两步,也跪在赵天圣脚下,抱着赵天圣的大腿,哇哇嚎哭起来。
“都给朕住嘴,谁要是再嚎,拉出去打一百大板。”
赵天圣本来就够烦的了,哪里受得了黄炳忠这狗奴才的撒娇?
“呜呜,官家饶命,老奴错了……”
黄炳忠被赵天圣一脚踢开,又爬了起来,跪得板板正正的。
“给朕仔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赵天圣黑着脸做到龙椅上,冷冷的盯着
“官家,秦州贼首,正是废六皇子赵玄,臣亲眼所见,当日正是赵玄亲率骑兵,冲垮臣中军,臣也是被输下去强行打晕,带走,这才逃脱一劫。”
秦蒿理了理思绪,说道。
“官家,老奴本来也相与秦贼们同归于尽,奈何属下把老奴绑了,老奴才捡回一条贱命。老奴愧对官家啊,老奴没能死在战场上,为国捐躯,老奴惭愧啊!”
黄炳忠也再次哭嚎道。
虽然皇帝很厌烦哭嚎,但黄炳忠知道,适度的哭嚎也能引发同情心。
“哼,两个没用的废物,辜负了朕的信任。”
赵天圣冷哼一声,他岂能不知这两个废物贪生怕死?临阵脱逃?
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