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尉迟济向楚南絮讲了许多他的心迹,关于上一世,以及这辈子。
“皎皎,你记得咱们的第一次见面吗?”
楚南絮以为他说的是她从别庄逃出那日的见面,想起自己当时掉下沟渠的狼狈模样,楚南絮心下赧然,正欲开口,就听尉迟济道:“在上一世,我与属下去武定侯府别庄抓捕嫌犯徐二之时,你当时同别庄里其他人一起去当围观群众看热闹。”
楚南絮抬眸看向尉迟济,脸颊上的泪痕还未干,“你那时看到我了?”
楚南絮清晰地记得,那时她因为被孟向彤迷晕,醒来时与高滦之共处一室,以为自己失了清白,对自己外室身份认了命,满心绝望之时,被紫香拉去看前院看热闹,第一眼就看见了在人群中鹤立鸡群的大理寺少卿尉迟大人。
那时的她,只看到认真办案的他,未曾想,他当时竟也注意到了自己。
尉迟济抬手刮了一下楚南絮挺翘的琼鼻,“当时你那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想不注意你都难。”
那时候,楚南絮整个人如破碎的琉璃般凄惨又美丽,她的出现,超然物外,尉迟济看到脑海中闪现画面的自己,呼吸似乎微微凝滞了瞬间。
“我从来不是见色起意之人,但是皎皎,无论上一世,还是这辈子,我见到你的第一眼,仿佛都一眼万年,生生世世,只会钟情你一人。”
楚南絮眸光微闪,“你既然早早对我有了心意,为何在上一世,不早早将我解救于危难?”
提起这,尉迟济心中愧意陡生。
“上一世,我曾暗中打听,得知你是高滦之外室,且听说极为受宠,便按下了心思,且那时的我,同现在一样,常常经受无端刺客前来刺杀,我自觉不想牵累他人,所以不曾有过娶妻的心思。”
楚南絮抓住尉迟济话语中的华点,惊讶问道:“你一直被人刺杀?”
尉迟济安抚般揉揉楚南絮的头,“这一世,与上一世有所不同,对方对我的动作更加激进,想必很快就能查到背后之人。”
楚南絮不知尉迟济在外深沉清冷的外表下,竟背负这么多不为人知之事,
“后来,朝廷动乱,我又听到武定侯府别庄这个名字,迫不及待去那处找你,知你被高滦之所累,想办法将你庇护在我的羽翼之下,却是没想到,那是将你我引入死亡之路的第一步,皎皎,你怪我吧,若我当时换一种方式庇佑你,我们两人也不至于死得那般不堪”
楚南絮制止了尉迟济的话,“不,我不怪你,那时的我身如浮萍,到哪里都只能随波逐流,小命一个不小心就难以保住,你是对我好的,我知道,重活之后,我虽心中对你有怨,但不曾对你有恨,这一世,我想着好好活下去,本想尽可能要远离你,可命运总是将我们凑在一起,也许”
尉迟济面露惊喜,“也许什么?”
楚南絮直视尉迟济的一双闪烁着微芒的俊眸,“也许,我不应该逃避,命运既然捉弄过你我一次,且给了我们一次重活的机会,这一次,我应该同你一起,不畏惧艰难险阻,不畏惧荆棘满途,一起坦然去面对。”
尉迟济猛地将楚南絮紧紧抱进怀里,用力啄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皎皎,你愿意接纳我的心意了!”
楚南絮简直要被尉迟济勒得喘不过气来,小小的身板被他抱着都蜷成了一团,“呀!尉迟济,你松开些!”
尉迟济连忙松开了些力道,“对不起,皎皎,知你愿意接纳我,我太兴奋了。”
楚南絮松了松刚刚勒得有些发紧的肩膀,歪着头嗔视着尉迟济道:“尉迟济,你病好了是不是?刚刚你偷亲我的流氓行径,账怎么算?别以为你救了我这么多次,我就纵容你对我胡作非为,一码归一码,你下次不可以那般孟浪待我!”
尉迟济的目光落在楚南絮的嫣红嘴唇上,神思不属,视线微凝,在眼前小巧樱唇的一张一合间,他欺身上前,重重吻了下去。
“唔——”
又是一次温度骤升的气息融合,这一次,尉迟济掌握了一些技巧,索取之余,还给了楚南絮喘息的空隙,纠缠交融,更加炽烈狂热。
烈火烹油,鲜花着锦,尉迟济想要的,不止是瞬息的繁华,而是与楚南絮的长相厮守。
“皎皎,待一切安稳,我娶你如何?”
“尉迟济,你都对我这样了,难道要始乱终弃?你敢辜负我,我会和上一世一样,临死前带着你。”
“皎皎”
楚南絮在山间的一整夜,是被尉迟济拥着入眠的。
当第一缕晨曦洒入山洞口时,她迷迷茫茫睁开眼,入目的,是尉迟济如刀削般俊美的下颔线。
昨晚两人间的一幕幕冲击到大脑,楚南絮瞬间如兜头被泼了一盆冷水般清醒了过来。
她昨天接纳他了?她还迎了他的亲吻?她、她、她她是疯了不成?
对!她给他亲手杵制的清热解毒药里,有一种药草有令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