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雨。
晌午时正盛的阳光被云层遮住，神谷千杏抬头看去，黑漆漆的一片云压在头顶上，让人莫名心情沉重。
钱婆婆挎着篮子，佝偻着身子走在前头。神谷千杏和左秋抱着一叠黄纸走在后面。
钱婆婆家离得很近，从巷口拐过弯没多久就到了。和周围其他的住宅不同，面前这栋房子是由石头堆成的墙，上面支了木架，盖着一层稻草。土路表面凹凸不平，行走间还有土被带起，呛的左秋咳嗽了几声。
神谷千杏打量了一下四周，再回头时却见一直走在他们面前的钱婆婆已经转过头来，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神谷千杏和她对视一眼，钱婆婆咧开嘴笑，露出一口发黄的牙来。
神谷千杏顿了一下，移开了视线。
“我们到了。老婆子的家比较简陋，你们随意就好。”钱婆婆推开门，门不堪重负的发出吱嘎一声声响。
神谷千杏向里面看去，除去中间的主屋门紧闭着，右边还有间屋子，门开着露出里面堆积的草饲料。主屋门框边挂着两串辣椒，上头是一张褪了色破破烂烂的福字。院子里摆着几张凳子，一张矮桌。一地散落的玉米堆满了院子，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瞧我这记性，忘记收拾院子了，”她轻咳了几声，“你们就坐在门口吧。”
左秋不爱说话，干活倒是利索。把黄纸放下就从院子里搬来了凳子，还硬是在一地玉米中清出一条路来。
钱婆婆教了他们怎么叠纸钱。
神谷千杏还在跟第三张纸奋斗时，左秋已经把他那份黄纸全都折完了。他折完沉默了一会，像是做了很大的心理斗争，小声开口问她需不需要帮忙。
神谷千杏实在做不来这种精巧的活，也没和他客气，从自己那摞纸中抽了一大半给他。
左秋接过黄纸叠了起来。
钱婆婆没有制止他们，起身说要去屋里给他们倒杯水喝。
钱婆婆刚进屋神谷千杏就敏锐的察觉到有一道视线一直在盯着他们看。
见她停下手里的活，左秋抬头不解的看着她。神谷千杏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别出声，有东西在看着我们。”
左秋点头，警戒的看向四周。
巷口空荡荡的，只有阴嗖嗖的风吹过来。神谷千杏左手按住被风吹起来的黄纸，右手抬起打了一个响指，一只黑色的乌鸦突然出现在她手背上。
“去看看那边有什么。”
乌鸦得令，咻的一声飞了出去。在它站立的地方，有一个黑色的乌鸦纹案出现在神谷千杏的手背上。
左秋一脸愕然的看着她，小声问：“那是什么？”
“隐鸦，我的式神。”
左秋没再问下去，一时之间整条巷子静悄悄的。不一会隐鸦飞了回来，落在神谷千杏的手背上叫了几声。
“我知道了，”神谷千杏伸出左手放在右手手背上从下到上抹了一遍，乌鸦纹案消失时隐鸦也不见了，“麻烦要来了。我们被人盯上了。”
左秋低下头攥紧了手里的黄纸，似乎有些不安。
“小伙子。”突然有人喊他，声音娇媚婉转。
左秋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旗袍的女人站在他们面前，手里拿着一把团扇遮住了半张脸。
左秋警戒的后退了半步，把神谷千杏护在身后。
“别紧张，”女人莞尔一笑，手中的团扇轻摇着，“我就住在隔壁，对你们没什么恶意。”
神谷千杏想了一下，地图上标注钱婆婆隔壁的重要npc就只有闫寡妇：“你是闫寡妇？”
“小妹妹好不会讲话。纵然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个寡妇，可哪有直接寡妇、寡妇这般叫人的？你们叫我一声闫婶就是了。”
神谷千杏不想因为一个称呼得罪她：“对不起,闫婶。”
闫寡妇笑了笑，没和她计较。她眼珠转了两圈，再开口时语气有些担忧：“你们两个娃娃胆子还真是大，在这里叠纸钱还慢悠悠的。你们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钱婆婆家啊。”左秋回答她。
“凑过来些，”闫寡妇压低声音，“她呀，可不是什么好人。仪式要进行五天，一个祭品真的足够吗？这些纸钱是做什么的你们不会不知道。你猜接触到这些东西的你们会有活路吗？”
左秋有些害怕，下意识的看向神谷千杏。
神谷千杏却抓住了她话里的漏洞：“祭品？你是说钱婆婆的死掉儿子是祭品？”
闫寡妇脸上阴恻恻的表情一僵，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错话了有些后悔莫及。
她开口辩解道：“没有，我没说什么祭品，你听错了。”
她越说越乱，看着神谷千杏盯着她更是心虚：“随、随便你们信不信，反正这老太太不是什么好人。你们不如来跟我，我不会害你们的。”
神谷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