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简单？你披个睡袍真空上阵不就行了？哪个男人能拒绝？”
“你教得太野蛮了，她不会，来点含蓄的。”
视频电话中，薇薇安的脸占了大半，剩下一小半属于一位染着金发的亚裔女人，看上去不过二十七八。
宋晏欢抽了抽嘴角，“我需要循序渐进。”
“还搞什么循序渐进，你一来就整个猛的，这才是surprise好吧。”
金发女人推开薇薇安，笑嘻嘻的脸蛋占据整个屏幕，“亲爱的，让姐姐猜猜是哪个狗男人呢？唔……不用猜了，是荣洵对吧？”
宋晏欢很坦然地点头。
“那你直接跟他求婚吧。”
“……姐。”她无奈。
薇薇安又凑过来，“别听宋涟瞎说，就我那方法，不骗你，我试过很多次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宋晏欢闭了闭眼，这方法早在迈阿密就已经试过了。
可惜荣洵太正人君子，完全没有趁人之危的举动。
见宋晏欢沉默，宋涟尖叫一声。
“啊！”
薇薇安捂着耳朵皱眉，“你鬼叫什么？”
宋涟抬起手指向宋晏欢，那长得吓人的美甲似乎要穿过屏幕戳到她，“你是不是已经试过了？”
“……没有。”她眨眨眼。
“你有！”
“我没有。”
“有！”
“没有。”
“你撒谎！”
“有病。”
薇薇安重新霸占屏幕，“行了行了，既然你已经试过了，那就换一个。”
“我没试过。”
嘴硬。
认识这么久，她有没有撒谎薇薇安自然能看出来，但也不点破。
“就算你没试过吧。要不你借口要找人当模特画画，让他脱得精光站几个小时，或者把自己后腰掐青让他给你上药？”
挂掉电话，宋晏欢认真思考了薇薇安出的两个馊主意。
前者，他应该不会同意，后者，是牺牲自己的色相，说不定有机率勾引。
……但是，她凭什么要牺牲自己啊，应该让荣洵乖乖到她碗里来。
感情，比商学院的作业烧脑多了。
……
之后几天宋晏欢都住在京郊的宅子里，荣洵则一直在竹泉院。
这日她回宋老太太处吃饭，却不料瞧见荣洵也在此。
“小洵也老大不小了吧，有没有喜欢的人？”走到门口，就隐约听见外婆在问他。
“有。”很平淡。
“哦？是哪家姑娘？人家知道吗？”
随后是他的一声轻笑，“您这是寻我开心呢，我的心思，您还不清楚吗？”
“那你可得加快了，她的能力还不足以在国内生存，宋家需要一个怎样的女婿，你应该明白。”
“明白，但只怕太快她……”
“你错了。”老太太打断他，“宋家需要的是越快越好。若你觉得自己还没到安定的年纪，那就趁早放弃她；若你想清楚了，我希望在半年内，尘埃落定。”
宋晏欢伫立在门外，眼眶微酸，走廊的灯变成一个个模糊的太阳，在视线内放大。
外婆，不愧是宋家的女儿，即便是面对唯一一个孙女的婚事，也可以当做一场交易，一场希望尽快结束的交易。
一切，是为了所谓的宋家。
宋祯琳，宋祯祥，都是为了宋家。
她呢？也是一样。
她为宋家做的这些事，其实并不是出于“责任”，更多的是“本能”，是因为她母亲、舅舅从小对她的灌输，让她觉得自己本就应该这样做。
就像一个大家族群龙无首时，总要有人站出来当舵手，而她就是那个从小就被培养当舵手的人——即便当年母亲从不干涉她的兴趣、不强迫她学习，但根深蒂固的思想早已无形中占据大脑。
宋晏欢是个很倔的人，她是喜欢征服、驾驭的上位者思想，但若有人胆敢强迫她、算计她，即便道路相同，她也要硬生生往反方向走。
应该是她来决定一切的走向，而不是宋老太太，不是荣洵。
好不容易燃起几丝的妥协，此刻犹如有冰雹砸向心脏，生生扑灭了点燃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