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让你脱完。”她终于开口。
荣洵低头,微微靠近她,紧抿的薄唇溢出淡淡笑意,“我以为艺术家画的人物都是裸着的。”
这算是调戏吧?
温润的气息喷洒在脸上,扰得她烦闷。
“这样就行了,你拿着书,随意点坐。”
男人斜靠在沙发上,扎在西装裤里的衬衫被解开到最后一颗扣。
她起身微蹲,手碰了碰他的大腿,“分开点。”
男人照做。
“书拿下面一点,把脸露出来,放到胸肌的位置,对。”
她退了几步,端详着整个画面。
有点俗,差什么东西。
“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把……下面的拉链稍微拉开点吗?”
耳朵和脸的温度都挺高。
说完又觉得自己像流氓。
“介意就算了。”她补充道。
荣洵笑了笑,漫不经心地点头,“不介意。”
手移动到下方,慢慢往下拉。
他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长,骨感漂亮,大拇指和食指的骨节随着动作愈发明显,手背上血管纹路清晰可见。
四下寂静,再配上这略显涩情的动作,气氛有些暧昧。
“ok了。”她尽量让语气变得轻松。
荣洵舔了舔嘴唇,“我这也算为艺术献身了吧?”
“整个世界艺术史都会铭记你。”
“一直不能动吗?”
“身体不可以,头随便。”
宋晏欢坐在画架前,开始起笔草稿。
二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画完了可以送给我吗?”
“看情况。”画得不好就送给他。
“你的作品一般放在哪?”
“画室。”
他环顾四周,这处的画作并不多,两百多平的空间,墙上还剩许多空白,甚至二人的声音都有回声,“在上海?”
“嗯。”
“我有机会去看看吗?”他懒散地看着她,语气随意。
她神情专注,眼睛在他的腹肌与画布上切换,“当然。”
“说起来,我印象最深的还是你们在欧洲的庄园。”
宋晏欢手一顿,在雪白的纸上留下一个笔触。
她很聪明,或者说,思考得多,立马联想到了钱包和照片。
“你是说阿尔卑斯山下那栋?我记得你没去过啊。”
荣洵当然去过,小时候两家常约去瑞士滑雪,连度假屋都买到相邻的地方。
但那张照片中的庄园,不在瑞士,在法国。
她在试探他。
“怎么没去过,七八岁时一放假就去,你们那庄园晚上常有野生动物出没,你怕得很,还让我去陪你玩。”
她淡笑,“我不记得了。”当然记得,又没失忆。
他唇瓣微动,“那你得多吃点补脑的。”
宋晏欢放下笔,闭了闭眼,微笑,“荣先生。”
“开个玩笑。”
她站起来,双手抱胸俯视他,视线顺着紧实的腹肌缓缓下移,笑得意味深长,“这样不太有艺术感,要不你把裤子脱了?”
早知道在画室装个摄像头,拍他裸照威胁他。
他嘴角轻挑,眸光闪了闪,“行。”
宋晏欢一噎,这跟她想的不一样。
她以为他会说点好话求她,或者是直接起身走人。
“坐久了有点麻,你自己来吧。”他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