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液都输完了,宋晏欢又折腾着说要回家。
荣洵拗不过她,只得把医护团队和仪器全都运到太平山去。
一来二回地折腾,已是深夜。
庄园里房间很多,荣夏夏和程悦已经混熟了,二人有说不完的话,便直接睡在了一起。
霍家的房子就在不远,霍家两兄弟自己回家去睡了,美其名曰——暖房。
至于荣洵……
“隔壁有客卧,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宋晏欢捧着本杂志,手背上还贴着医用胶带。
荣洵见她状态不错,心也放下来了,还心情跟她开玩笑,“睡不着啊,得看着女朋友。”
她放下了杂志,微笑,“如果你要留下过夜,我一定会把你赶出去的。”
“你现在这状态还能把我赶出去?”他挑眉。
宋晏欢放下杂志,拍了拍床沿。
荣洵会意,过来坐下。
“查得怎么样了?”她把玩着自己的头发。
“黎家。”
她一顿,“黎家?会不会是有人栽赃?”
黎家一向与宋家交好,宋家在港城的许多买卖都是与黎家合作的。
“你舅舅查的,应该错不了。”
宋晏欢皱眉,“无缘无故,黎家为何来得罪我?我们合作的生意占他家年利润的40。”
只有蠢货才会选择得罪这样一个大客户。
荣洵将手伸到她后背,自然地替她整理不听话的碎发。
“黎家如今正逢选继承人,黎总支持小儿子黎羡,但小儿子是情人所生,黎夫人自然是支持自家大公子黎清淮。”
“所以是家族内斗。”
“得罪宋家,对黎家来说是自寻死路,除非是有人想蓄意推脱陷害,只是还不清楚,究竟是哪边的人干的。”
宋晏欢若有所思,“我没见过黎羡,倒是见过几次黎清淮,黎家大部分产业都是他在打理,为何他父亲会忽然选一个私生子作为继承人?”
“这就不清楚了,恐怕是家族秘辛。宋舅舅的意思是,看你想如何了结此事。”
她勾起嘴角,重新翻开杂志,“既然可以干掉竞争对手,冒险得罪合作伙伴又如何呢?”
“你已经知道是谁做的了?”他有些意外。
宋晏欢冷笑,笃定开口,“黎清淮。”
“为何?”
“我跟黎清淮合作了这么多次,有些合作到现在都还没结束,我出事,你觉得大家会怀疑谁?”
“黎羡。”
“没错,只要我出了事,就一定是黎羡做的,因为黎清淮没有理由会对自己的合作伙伴出手。
可越是这样,越有问题。如果我是黎羡,不会做得如此冒险,只会暗地里来拉拢宋家,以此给大哥致命一击。
这样明目张胆的在赛车场挑衅,除非是想让所有人都看见,而他又没有胆子真的杀了我,所以只好用不致命的撞击来陷害黎羡。”
荣洵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他就不怕被人查出来吗?”
“走投无路的人会孤注一掷,我见过黎清淮,人很冲动,不算坏,但没什么能力。”
所以才能想出这种蠢招。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要我这边的人插手吗?”
宋晏欢轻轻摇摇,“不用,让人放话出去,就说我已经知道黎家是这次事件的主谋。”
鱼饵下水,才有鱼上钩。
“好了,时间不早了,快睡吧。”宋小姐下了逐客令。
他替她掖了掖被子,似乎没打算走。
宋晏欢靠在床头,青丝泻下,整个人是说不出的柔顺安静。
他内心一动,情不自禁的探过身,轻轻在她额上一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