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一个主人,你的主人究竟是那瘸子还是宋晏欢?”女人根本不在意她话语中的威胁,大喇喇地从保镖的裤兜里掏出烟盒,慢条斯理打开。
“您要是不听话,就在公海上吹一夜冷风吧。”
女人眯起眼睛,朝保镖脸上吐了个完美的烟圈,侧目看向她,“好了小朋友,幼稚的把戏玩过火可就没意思了,这臭东西我可不吃,大不了我在这跟保镖共度一夜良宵。”
柳青忽略她话中的调侃,淡然开口,“既然不想吃,又何必来招惹她呢?”
说罢不等她回答便转身离开。
女人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涂着红指甲的手弹了弹烟灰,“自然是看看小朋友有没有长进。”
——
套房内。
宋晏欢洗完澡出来,没想到荣洵还坐在沙发上,眉峰凝起,眸光暗沉如夜。
“在想什么?”
她只着一身雪色的丝绸吊带,几缕青丝黏在冰肌玉骨之上,晶莹剔透的水滴顺着发梢往下流。
荣洵按了按眉心,没有回答她的话,站起来接过她手上的毛巾,轻柔地替她擦拭秀发。
“你知道是谁做的?”
宋晏欢垂着头,看不见他表情亦听不出他的语气,思索两秒,觉得他大约是担心自己,不由得出声安慰,“猜到了,不过没关系,已经解决了。”
他浅浅应了一声,便不再开口。
擦拭完头发,他又拉着她去洗漱台替她将头发吹干,末了还细心地给她抹了发油。
宋晏欢觉得他不对劲。
因为他太安静了。
“明天我想下海。”
“嗯。”
“你陪我?”
“好。”
“徐曼居然会在这里,真是奇怪。”
“嗯。”
“你说程悦和霍殷是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
宋晏欢深吸一口气,抬眸看向镜中耐心为自己梳头的男人。
“荣洵。”
“嗯?”他手上动作没停,语调也不见得敷衍。
“你怎么回事?”
“什么?”
她转过身与他面对面,“你生气了吗?”
他放下梳子,长长的睫毛掩盖了他眼中的情绪,他反问她,“我为什么要生气?”
宋晏欢默了默。
她察觉到了,或许是因为自己对他的隐瞒?
顿了两秒,她主动环住他的脖子,带着氤氲香气的肌肤紧贴着他颈间动脉,一只手轻轻放在他胸前,毛绒绒的脑袋靠在他怀中蹭了蹭,墨发蜿蜒,潋滟绝色近在咫尺。
“可我今天是真的吓到了……”
她语调柔弱中又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像是一只血统高贵的白色波斯猫对主人偶尔的亲近——美色在怀,怕是没人能抵挡得住。
他的睫毛动了动,垂眸看向自己怀中的玉人。
此刻她白衣覆身,吊带因着她的举动滑到肩膀处,春光乍泄,纤手似无知觉般轻一下重一下地在他胸膛打圈描摹,身子紧紧地贴着他。
荣洵喉结动了动,长指挑住她的下颚。
宋晏欢轻轻眨动双眸,主动将唇送入他口中。
诚然,对于她的主动荣洵很是享受,但只需稍动脑筋就能想明白她为何一反常态。
他还是未动。
也不抗拒。
只是她逐渐大胆了起来,学着他素日的样子,双手都在不安分地游走摩挲。
她在考验他的忍耐力。
月色明媚,水光潋滟,床幔深深浅浅地荡漾。
二人不知何时倒在床褥之中,她唇齿间的喘息支离破碎,指腹在她光洁细腻的脊背上划过。
青丝缠在雪颈,唇间绯绯之色,清湛的水眸蔓延开雾气,身躯如柳絮摇摇晃晃。
她不由自主地溢出缠绵的尾音,半睁着眸子双眼迷离地看着他。
他素日里分明也是寡欲清冷的谪仙模样,此刻却有着浓浓深色,晦暗的潭水中藏匿着情潮。
夜色渐深,惊涛骇浪卷席着一叶扁舟,窗边薄纱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