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洵察觉到问题所在,这几天明显对婚礼更上心了,又是询问进度又是提出不同的想法。
宋小姐心情逐渐转晴。
这几天二人在商讨伴郎伴娘的人选,暂定了程悦、宋涟、荣夏夏、霍殷、霍津和宋豪。
关于程悦与霍殷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宋晏欢很是好奇。
“哎呀,你别管这么多啦!”程悦嘻嘻哈哈地打着马虎眼。
“听说你赏了他一巴掌?”
“嗯……”
“是因为那弹琵琶的大学生?”
“……”
宋晏欢顿了顿,“你吃醋了?”
“没有!”
“那你俩睡了吗?”她语出惊人。
程悦抓狂,“你好烦啊!”
“那就是睡了。”
“……”
没错。
程悦抓耳挠腮半天,还是憋不住讲出来了。
年后她跟着宋晏欢去香港参加婚礼,当时晚宴上喝醉了酒,她上完厕所摇摇晃晃地出来,没想到刚出来就崴了脚,只好一瘸一拐地拖着残废的脚在走廊慢慢蠕动。
荣夏夏忙着跟霍津你侬我侬,都没见到人影,程悦正想着要不要趁没人坐在地上休息会儿,霍殷就出现了。
他极为绅士地表示可以搀扶她离开,但程悦不知哪根筋搭错了,逮着他就亲,直接把人给亲懵了。
后来不知怎地,她就被抱到了车上。
年轻男女,干柴烈火,双方人设又都是玩咖,懂得都懂。
但还没到最后一步,程悦就清醒了。
他可是宋晏欢的发小,贸然睡了人家,以后见面多尴尬。
况且,他的花边新闻,她这几天已有所了解。
花花公子哥她也玩儿过,但像霍殷这种家世显赫的继承人,她有自知之明。
奈何从香港回沪之后,霍殷就频繁找她,不是发消息就是送礼物。
“那你俩什么时候睡的?”宋晏欢忍不住发问。
“……新加坡那会儿。”
“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程悦控诉,“当时你忙着跟荣洵谈恋爱,眼里根本没我好吗?!”
“……我的错。”
“本来我想着他要是真心的,我也就好好跟他谈一段时间,没想到一去紫园就看见了那弹琵琶的大学生,你让我怎么想?”
一边是发小,一边是闺蜜,宋晏欢也不知该帮哪边说话。
“霍殷就是……心肠太好,他看那大学生家庭情况不好……”
算了,这理由很勉强。
“我看他就是心肠太好!他怎么不去佛龛前打坐呢!你知道他怎么骗我去北京的吗?他说他那儿有莫奈的真迹!结果真迹没看到,反倒发现他就是个吃里扒外的贱人!”程悦越说越激动。
宋晏欢闭了闭眼,“其实吧,他那儿真的有莫奈真迹。”
“这是重点吗?!”
“冷静,冷静。”
程悦静了片刻,“你们这些人,是不是都不需要爱情啊?”
宋晏欢失笑,“我们这些人是哪些人?你可别一杆子打死所有人啊,我现在正在备婚呢。”
宋小姐情路可一点都不坎坷。
“我不知道,他跟我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跟荣洵算是幸运的,门当户对又互相喜欢,那其他人呢?”
宋晏欢猛然意识到,程悦或许带有自己都不知道的几分认真,可这份认真对谁都行,唯独不能是霍殷。
她必须点醒她。
“对他这样的人来说,爱情从来不是必需品。”
这么多莺莺燕燕,从未有谁分手后说过他一句不好,因为他足够大方,给予她们无限的宠爱与纵容,可他能给的也只有这些了。
永远只能是“女伴”。
有些甚至连“女朋友”的名号都不配拥有。
霍殷太清醒了,他游戏人间,扮演着痴情又阔绰的贵公子,可当这出戏落幕,铅华洗尽,他还是霍家的大公子,霍家的继承人。
宋晏欢自诩已经算是心狠的了,但霍殷是比她更狠的角色。
这样的男人,不会是托付终身的良人。
程悦也懂这个道理。
“我猜也是啦,所以我就当成一次艳遇吧。”她语气不似方才那般了,带着几丝雀跃与轻松,“放心吧,说不定在婚礼上再见面,我已经有新男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