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谁没教养,说谁臭呢?”楚安澜护短道:“我与卿儿上午有正事要办,小石榴懂事,所以才没跟着出门添乱。
办完事,我与卿儿就直接出城来接你和二舅哥了,小石榴还可怜巴巴地被留在家中呢。”
正事?
叶辰曦怀疑:“你能有什么正事?”
楚安澜将口中糕点咽下,又拿过叶宛卿手中的茶杯,揪着喝了口茶,才笑吟吟道:“我与卿儿要收义子了。
也就是说,你,叶辰曦,要当小舅舅了。”
“义子?”叶辰曦惊得提高音量:“妹子,安澜,你们是认真的么?
你们才大婚不久,为何要收义子?
义子,不是生不出来的人才会收么?
莫非……莫非……”
他惊讶的视线,顺着楚安澜的脸一路向下,停在被衣袍遮挡的某处。
楚安澜瞪了他一眼:“想什么呢你?”
说着,飞快并拢双腿。
叶宛卿喝了口茶压惊:“辰曦,我与世子已决定收凌桓的遗孤为义子了。
有了这层关系,也好名正言顺照看他。”
“凌桓?”叶辰曦先是惊讶,接着,挠头左思右想:“凌桓是谁?他的遗孤又是谁?”
叶宛卿唇角微动:“三月时,临安出了个命案,你们被抓进牢里关了几天,还记得么?”
叶辰曦恍然:“是那个凌桓啊!”他惊讶:“你们又为何要收他为义子?”
叶宛卿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楚安澜直白道:“简单来说就是,小凤年的娘亲活不了太久了。
卿儿不忍心,想名正言顺救他娘亲,好让他娘亲陪伴他久一点。”
叶辰曦点点头:“这倒是个好办法。”
“嗯嗯。”楚安澜跟着点头。
叶辰曦满足地啃了口羊乳糕,一脸天真地问:“那,凌夫人死后怎么办?
小凤年没了娘亲以后,你们又怎么做?”
若馨柔走了,小凤年该如何?
凌家家破人亡,余下的亲戚早就瓜分完家产后卷财跑了。
若说亲友,便只剩馨柔在明州城的舅舅。
只是,那舅舅未必靠谱。
试问,一个十几年不曾见过的舅舅,当真会为一个只有血缘并无亲情的外甥女养孩子么?
答案,显而易见。
所以……
叶宛卿道:“我的食邑民殷财阜,即便是哪日被皇上收回,这些年积攒下来的食税,也足以将小凤年富养到及冠了。”
“怎么能让你养呢?”楚安澜扬声:“要养小凤年,也该我来养才是!还有卿儿你,也是该由我来养。”
叶宛卿闻言,正色道:“收养小凤年,是我与世子的决定,不应该让王爷和王妃来付银子。”
叶辰曦在一旁帮腔:“安澜你放心吧!我妹还是很有钱的!
她的积蓄,说不定可以养好几个你了。”
楚安澜被逗笑了:“你这话,说得好似我是卿儿养的小白脸一样。”
叶辰曦扬起下巴,一脸的高傲:“这世道,要是允许养小白脸,我妹门前一定门庭若市。”
楚安澜磨牙:“什么门庭若市?分明是血流成河!谁敢跟我抢人,我定杀他个片甲不留!
卿儿,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眼看着,两人越说越过分了。
叶宛卿轻叹了口气:“礼部的官员,可就在后一辆马车里。
说这般大声,回头他们又上折子参我们一本,父亲又要凶人了。”
话音刚落下呢,车外就传来一道声音:“郡主所言极是。”
马车内的三人微惊。
外面有人?
楚安澜一把撩开车窗帘子,望着车外的中年锦衣男子:“你怎么在这儿?”
官员骑在马背上,坐姿如松,吹着晚风,一脸的惬意。
他朝楚安澜拱手:“车内久坐,着实烦闷难受,见官道两旁风光甚好,在下便出来透透气。”
听这语气,不是个难缠的人。
楚安澜威胁:“你敢把刚才说的字透露半个进京,本世子定要你要看!”
官员微微含笑:“世子多虑了,在下并非礼部的官员。工部侍郎宋亮,见过殿下。”
工部的?
虽是已过而立之年,却容貌清隽,有文人风骨。
楚安澜的视线,落在宋亮抓着缰绳的手上,看见他指尖的茧。
这茧,一看就是常年钻研木工活落下的。
不像礼部和户部的人,要么成日板着个脸,一脸的酸腐样,要么个个儿肥头大耳、有头满面……
楚安澜甚为给面子:“临安这阵子桃子熟了,蟹和鱼正肥,宋大人得了空,可多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