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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样风景(1 / 3)

人跟人不一样。这个世界,总有人活得不一样。

就在邹名兰对未来充满期冀之时,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了乡里的平静。

此人的到来,最初让她猜不出是谁。

起初,是几个购货的村民口中,不时曝出一个常见的词:“大彩电”。说的人眉飞色舞,又都透着难以琢磨的兴奋,令人新奇。“大彩电”究竟是什么,邹名兰弄不明白。只是有一点,她可以断定,能让这么多人口口相传的,一定不是普普通通的电视机那么来得简单。她来乡里这么久,明白如今乡里不再是那个连电视机都买不起的年代,电视机再不是什么稀罕物。也正是如此,让她隐约间,明白人人津津乐道的,肯定另有所指。

一连几天,她问着同事相同的问题。

没有人能说明白。

坝子各个山头各有各的方言土语。初到半海乡的那会,邹名兰甚至听不懂当地人的一些方言。比如,他们会把“天空”说成“听空”,将“盐腌豆腐”叫“淫津豆腐”。如此种种,邹名兰弄糊涂了,弄不清何物,甚至闹了笑话。有一天,一位开拖拉机前来的村民,一进供销社便伸了手,管她借“裙子”。邹名兰愣了愣,不知道一个大男人要裙子干什么?正要上楼去取,同事捂着嘴笑出声来;村民心急,大声指着柜台上的一把钳子,说那不是“裙子”是什么?

这天之后,邹名兰留了心,决心学一下这个地方的方言和特殊发音。查过资料、看过书,留意过来源,邹名兰觉得,山区小镇或许是历史久远的蒙古族后裔。之所以如此猜测,是因为当地人口音中,或多或少地夹杂着北方蒙古人现在还在有的习惯。很多习惯,让她这个江北老城人费劲。比如,当地人管“喝酒”叫“绵儿酒”,管啃骨头叫“咂儿骨头”。有一天,她应同事相邀,去村民家中做客。席间,主人家请她们入席,高声叫道:

“来来来,夹儿夹儿,咂儿骨头绵儿酒!”

邹名兰听不懂热情的主人在说什么,一时不知所措。主人听说她是江北来的,身体力行,让她明白主人在劝她喝酒、吃肉。回过味来,慢慢咀嚼,她对当地人对一些事物的贴切叫法,悟出了道道。他们说话直白,有时甚至朗朗上口,令人过耳不忘。比如,当地人管天上飞过的飞机叫“大白飞机”;来缘于有一天,一架飞机低空掠过上空,最后迫降到了山间地头;所有人看到这一幕,老人小孩尖声大叫:

“大白飞机擦天擦天地,一扯闪,落到地沟头!(笔者注:擦天,当地方言,形容飞机擦过天边;一扯闪,扯闪是对闪电的叫法,一扯闪,指闪电的极短时间)”

如此种种,这个地方方言的形象生动,让邹名兰神奇。只是如今多出了一个“大彩电”,还不时广为流传,让她倍感新奇:

这又是什么新东西?

一连几天,邹名兰不得要领。

谜底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这天供销社来了几个买化肥的山村老男人。他们脚上一脚的红泥巴,一只裤管冲天、一只裤管冲地。搬化肥上车时,几人不忘嘀咕,说镇上有位“西施美女”:“个子不高不矮,高一分嫌高,矮一分嫌矮”;“身材再重一两就胖,瘦一两偏瘦”。

嘀咕声被邹名兰和她的姊妹们听到了。女人的天生妒忌,让她们多了好奇。上完车,低头收款的一个姊妹忍不住了,对着老男人打趣:

“搬这么多化肥,都堵不住你们的嘴!你们说的‘西施美女’,谁呀?”

老男人毫不掩饰,大大咧咧:

“就是你们街上的那个‘大彩电’!”

车上坐等老男人的另一位村民,手一挥,道:

“走,来都来了,看上一眼‘大彩电’再回去!”

这下,包括邹名兰在内的一干人明白了,弄了半天,原来所谓的“大彩电”,是指一位公认的大美女!而且,大美女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炒得沸沸扬扬,不过就是邹名兰认识的普艳艳!

普艳艳被夸上了天。普艳艳是卫生院新人。她和邹名兰同届毕业,只不过两人在地区学校读的是不同学校,如今干的也是不同的工作——普艳艳晚邹名兰一些时日,从县城附近调过来,在乡卫生院当了一名护士。

普艳艳惊艳乡里。街头巷尾,多了对普艳艳的评头论足。喋喋不休中,她的美艳,仿佛暮鼓晨钟,多了红尘旖旎,在半山乡的这个夹皮沟,流淌着,疯传开来。有句老话叫老房子着火——不烧是不烧,烧起来就没救。她像是着了火的老房子,火助风势,一把火烧得旺,成了乡里名人。名人是平淡生活的调味品。普艳艳的到来,让如同平静如水的半海乡,抛下一颗巨石,激起了阵阵涟漪。一时间,成了半海乡诸多人津津乐道的对象。

时间已是秋收过后。乡街道巷陌稀缺的水泥路面,成了打谷场。满眼之下,多了黄澄澄的稻谷。丰收的稻谷给了丰收的喜悦与沉甸。偷着闲,派出所所长挑了粪桶,晃晃悠悠地穿过晒谷场,去往自家的自留地。他腰间满是晃眼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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