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头,他将一整张脸埋进水里,迫使他冷静下来。
卫生间外面,岑十鸢过来便看见褚九暝靠墙站着,脸上仿若蒙了一层阴霾,怎么也化不开。
她静静看了他片刻,也没急着上前,这世道就是奇妙,有的父母爱子如命,有的父母视孩子的命如草芥。
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
岑十鸢嘲讽一笑,随即又轻松自在起来。
她抬脚走了上去,在他身边站定,褚九暝见她来了,脸上的阴霾散了些许。
褚九暝这人嘴上说着不担心,心里指不定多着急呢。
明明关心对方,却表现得不在意的样子,这兄弟二人的关系也真是别扭。
褚九暝轻声问她,“若是换做十鸢遇到这事,你会怎么做?”
岑十鸢转头平视前方,薄唇轻启却带着凌冽的寒气,“血债血偿,我会让他承受比之更加惨烈的十倍百倍的痛苦。”
说完,她抬头看向褚九暝,唇角樣起邪肆的弧度,“怎么样,害怕吗?”
褚九暝定定望着她,语气轻柔,“不怕。”
两人四目相对,片刻,岑十鸢唇角微微翘起,“那就好。”
两人在外面站了许久,直到里面没有了动静,岑十鸢轻声开口:“走吧,他快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