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一切后，齐成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程秋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典范，有点小聪明就觉得别人都比她蠢，就觉得别人的钱活该落进她口袋，她不上当谁上当？
不过相较于她，那钱行的老板和金鸣赌场显然更可恨。
他们这种狼狈为奸，不知道坑害了多少本就游走在崩溃边缘的人。
还他们钱是不可能的。
穿戴整齐的程秋水没了媚态，看起来像个踏踏实实的良家。
齐成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还没问过这女人有没有老公。
虽然看起来她也不像有丈夫的样，但总归还是要问一问。
“我丈夫十三年前就死了。”
听到齐成的问话，程秋水神色并未有太大变化。
“怎么死的？”
“匪患”
齐成叹了口气，这世道确实不太平，治安相当一般。
对于普通人来说，遇上身强力壮的匪徒，确实没有多少还手之力。
“我看你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十三年前岂不是刚成婚不久？”
程秋水回道：“奴家今年三十一岁，十三年前刚成婚，男人是成婚三月后没的。”
真惨，一个人拉扯孩子十三年。
齐成叹了口气。
不过他转瞬间意识到了不对劲。
十三年前刚结婚，就算怀上了，小孩不应该也只有十三岁吗？
宋巧儿可是十九岁啊，难道是未婚先孕？
也不对，十九年前程秋水才十二岁，怎么可能生孩子？
程秋水知道齐成在纳闷什么，回道：“巧儿是我逃难路上捡到的，本想当个丫鬟，但是她聪明伶俐讨人喜欢，便把她当女儿养了。”
齐成恍然，果然不是亲生的。
他初见时就觉得程秋水和宋巧儿眉宇间没有相似之处，当时想问来着，但是感觉这问题不礼貌就没问。
现在看来，能够带着一个捡来的女儿独自在建业打拼十三年，这女人确实有几分能力。
若不是染了赌，恐怕她现在也不用卖上身子低声下气的求自己。
齐成拉起她的手，眼神变得锐利：
“抱住我的腰，带你还债去。”
程秋水有些疑惑地照做了，然后下一刻，齐成打开门，带着她拔地而起。
这是程秋水第一次感受飞的感觉。
并不好玩，呼啸的风像刀子一样剌得她皮肤生疼，脚下逐渐缩小的建筑也让她头晕目眩。
好可怕。
她再次领悟到了普通人和修真者之间有多大的差距。
程秋水将脸贴在齐成背上，心里产生了一丝悸动。
他好厉害，我好喜欢。
敬佩、感动、喜爱等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心脏难以抑制地狂跳起来。
十三年前，家族联姻让她有了第一任丈夫，但是她只是遵从家里的安排，实际上内心并没有波澜。
丧偶十三年后，三十一岁的她却第一次有了心动的感觉。
这感觉来得很突然，但是很强烈。
程秋水眼里不由自主地涌出了泪水，即便她现在是作为一个物品卖给了齐成，她也觉得自己有了归属感。
“不用怕”
齐成感受到了背后的洇湿，以为程秋水害怕见到那些坑害她的家伙，他索性将她移到前面，抱进怀里。
太幸福了！
程秋水呼吸变得急促，眼里都是星星。
齐成先带她去了钱行。
关上大门，齐成仅仅使用了一点小暴力，就从钱行掌柜口中得到了事情的真相，和程秋水所说没有差别。
她没有骗自己。
确认这一点后，齐成就没了后顾之忧。
他一记烈焰掌拍出，钱行掌柜烧为灰烬。
齐成故意减弱了烈焰掌的力度，好让掌柜可以被慢慢烧死。
也为了吓唬程秋水，让她见识一下自己的手段。
几分钟后，掌柜化为了一片灰烬。
程秋水的小鹿乱撞早已被恐惧替代，她双腿打着摆子，站都站不稳。
虽然她恨这个掌柜恨得咬牙切齿，但是亲眼目睹一个人被烧成灰，依然会感到恐惧。
她强忍着不适感，对投过目光来的齐成挤出一个笑容。
她不想被齐成当成没用的懦弱之人。
“心理素质不错嘛”
程秋水的反应倒是让他有些刮目相看了，这种烧人的场面能够盯着看完，还能挤出笑容，已经比大部分人要强了。
许是这个世界祸患多死人多的缘故吧。
齐成心说幸好自己来到这世界后就遇上了苏神韵，得了大乘丹，否则还真有可能莫名其妙的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