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乌苏娜的身体撞在了地面上,大地仿佛水面一样爆裂,迸溅开来。数以万斤计的土壤,朝着四面八方涌动,拱起,喷上半空。原地出现了一个直径超过五十米,深度接近十米的大坑。这还只是第一瞬间的事情。当苏寒山的掌力轰然下压,这回周围的土石,没有再度朝外排开,而是直接下沉。地面表层所有土壤颗粒的剧烈振动,使得它们在彼此碰撞的过程中,产生极速攀升的高温能量。土地竟然好像变成了世间最好的一种燃料,一瞬间就由黑黄色转变成浓烈鲜艳的红色。红得惊心动魄,红得炽烈煊天。乌苏娜躺在这片赤红色的大地中央,无论是护身的胎海之力还是生命源质,都在可怕的高温震荡中瓦解,衣物和皮肤的表面,崩裂出大量纵横交错的伤口。但是这一刻,她身上最严重的伤痕,还不是那些上下高温震波交攻的过程中,产生的痕迹,而是来自于她深为喜爱的那把斧子。亚瑟操控棱镜卫星,发射猩红光束的场面够大,唐恩是能够看见的。乌苏娜难道是想不开,突然自杀了吗?!!因为他们是成功者,有太多成功的经验,对自己人生经历的信心,已经到了一种迷信的程度。国势之斧,吞海巨兽!!且这个裂缝的长度,达到了两千五百多米,瞬间超出了崇明岛的范围,在海面上也留下了一条久久无法抹去的裂痕。“混帐!!!”乌苏娜的瞳孔已经在涣散,最后眼中倒映出的,也已经没有了敌人,只有高空中突兀出现的那一轮月亮。这世上,越是学识渊博、阅历丰富的人,在遇到意料之外的事情时,反而越容易出现顽固、愚昧的一面,拒绝相信现实,甚至做出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举动。而此刻那个神秘空间,正在向乌苏娜的手掌靠近,所以阻隔在二者之间的“现实景物”,也全部被挤压过来,朝着乌苏纳的手掌移动。尼德兰人的战船曾经纵横七海,扬名万国,作为在那样的时代环境中成长起来的武者,乌苏娜的武道之中,也自然融入了整个时代的气质。乌苏娜的口中挤压出了嘶吼,美丽的面孔因为牙齿中溢出的血色,而布满凶恶不祥的意味,眼珠颤动的同时,右手不知何时,已经松开了斧柄,挥斩出去。她手上的力道,太过庞大沉重,带动着她的整个身体,都翻了个面,由右向左转去,最后手掌划过了一个弧线,劈在了坑底。咔!!!这个声音似乎有点微弱,地面出现的裂缝,也只有区区两三寸宽,但看不出来有多深。可这一挥之下,整片变形的大地,天空乱涌的云层,远处滩涂的海浪,似乎都要被这只手给牵动过来。苏寒山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千米高空,浑身散发出银白色的光芒,又满满的透出浑圆无瑕,一尘不染的意境。但是她挥手的这个刹那,右手上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光采。犹如已经布满裂缝的瓷器,只要风大一点,就会彻底破碎,充满了脆弱不堪的意味。本来敌我距离就短,敌人的身体和她的手掌又逆向而行,所需花费的时间,短暂到金丹都难以回避。那把大斧的斧背,已经倒砸在她的胸腔之中,震破了心肺,真真正正的痛入心扉。但是战船的横行,并不是单纯的为了征服而征服,而是为了吞噬一座座金山银山,抢走一座座异邦特产,回到自己的家乡,带来无上的荣耀和享受,刺激出狂野肆意的生命力。实质的破坏都已经达到这种程度,那么虚幻的气势,投射出去的距离,就要更加遥远。从那一刻到现在,这才过去了几秒钟?!她的左臂,刚才因为横挡斧背,已经被震断,右手虽然没有那么凄惨,但是虎口也被震裂,手掌的每一寸关节、掌纹之间,都布满了伤痕。一国之势,真正的枢纽所在,并非向外推移而去的战船,而是向内勾掠回来的宝物。这只是一种错觉,但却是乌苏娜的修行理念,最高的展示。这也是乌苏娜用来拼命的招式,不像金丹自爆那么直白,但同样是以整个灵质王冠为代价,才能发出的一招。甚至将自己的精神,调节成与外界全无共鸣,极致惰性,互不干涉,与任何能量力场的反应都趋于微弱的程度。并不是多么明亮的光芒,也没有明确的颜色,而是一种近乎于透明的纯粹光辉。否则的话,既有亚瑟参战牵制贺宗,又必定有乌苏娜的盟友徐知行在旁,她到底是怎么死的?远在龙华寺中弹琴的唐恩,身子忽然一震,有些错愕的看向了天空。他竟然感受到了……乌苏娜绝死一击的气势?他整个人,就宛如一轮暴走的月亮,突然移动到天穹之上。她的灵质王冠,已经转移到自己的右手之上,扯动着只在尼德兰武者梦想中存在的“胎海”,向她的手掌而来。暴月绝空令!!唐恩心里那个荒诞的想法,只是电光石火,一闪即逝,立刻被他消灭掉。可是乌苏娜的这一斧,扫过苏寒山的位置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