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父亲因连襟之谊而步入官场,竟与同僚纳兰家的小姐——也就是文鸳的母亲——一见钟情。那旗中的汉子,何曾见识过京城女子的妩媚与多情?他被文鸳的母亲深深吸引,迷得神魂颠倒。当即,他便请族中耆老出面做媒,备下丰厚的聘礼,按照三书六礼的规矩,将纳兰氏娶回了家,却将旗中那位苦苦等待他的小青梅忘得一干二净。
好在纳兰氏为人宽厚仁慈,她不忍见如岚与其母亲在旗中受苦,便将她们接到了京城。
文鸳心思一转,听如岚话语中的意思,原来是她撺掇自己装病逃学。虽然面上不显,但心中却暗自警惕,不知如岚此举是有心还是无意。她当下试探道:“还是姐姐的法子好,母亲不仅没有责罚我,还好一阵心疼我呢~”
如岚闻言,脸上堆满了笑容,仿佛真的为文鸳感到高兴一般,她附和道:“就是就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妹妹以后是要做当家主母的人,学那些咬文嚼字的东西有什么用?”
文鸳微微一笑,心中却冷笑不已。她表面上顺着如岚的话说道:“母亲说我以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等明日我求了母亲,就带姐姐一起去玩!”
如岚面上闪过一瞬间的尴尬,她略有些吱唔道:“妹妹受家人宠爱,做什么事自然都是要得的……”说到这里,她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最终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只是我人微言轻,要是违逆了父亲母亲的安排,恐怕吃不了好果子……”
文鸳心中暗笑如岚的虚伪,但面上却丝毫不露声色。她大包大揽地说道:“这有什么?本小姐做主,那些烂墨水对咱们女子无甚好处。走,我现在就带你去回了母亲,以后也不必上学了~”
“别别!”如岚急得快要哭出来,“这家中好不容易同意几个族里的女子一起上家学,妹妹你怎能拦着我!”
文鸳眉头一紧,反问道:“姐姐不刚刚才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吗?怎么如今到了自己身上,就舍不得这些学问了?”
如岚被文鸳问得哑口无言,她支吾了半晌,才勉强挤出一句话来:“那……那是……妹妹你婚姻大事自是有嫡母做主,学不学都不要紧的!我……我……”
文鸳见状,假装生气地别过脸去,不再理会如岚。
如岚见文鸳生气,赶紧放软了语气示好道:“好妹妹,是我错了。我不该提什么嫡庶之别,惹你不快。你千万别往心里去。”说着,她从袖中掏出一块精致的帕子,双手递给文鸳,“这是我刚绣好的帕子,上面是你最喜欢的梅花图样,你就原谅姐姐这一次吧。以后上学的事都随你高兴,姐姐再也不提了。”
文鸳接过帕子,细细端详着上面的梅花图样,她轻轻地笑了笑,语气和缓地说道:“姐姐说什么呢,我们这么要好,我又怎会真的生气?刚刚只是和姐姐闹着玩罢了。”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已经决定以后要和你同甘共苦,一起上学!我们姐妹之间,应该互相扶持才是。”
然而,尽管文鸳嘴上说着漂亮话,但心中却对如岚生出了防备之意。她深知自己和如岚之间的关系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这个所谓的姐姐,在剧本里不知怎样耍得文鸳团团转。如今看来,她的愚蠢和骄纵也不知有多少是这位庶姐和庶母刻意为之的结果。
不过,文鸳也清楚,如岚现在还只是一个尚未及笄的小姑娘,能有多肮脏的心思?真正应该小心的,是那位尚未蒙面的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