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行礼道:“青禾姑姑好!文鸳见过姑姑!”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童真和稚嫩。
青禾见文鸳如此乖巧懂事,又识礼数,心中更是喜爱。她忙回了一礼,笑道:“小姐折煞奴婢了,娘娘见了小姐,必定欢喜。”
青禾引着二人朝宫内走去,边走边说道:“娘娘最近身体有些不适,圣上体恤,免了晨昏定省。此时娘娘还在休息,但娘娘一早便吩咐了,务必要好生招待夫人和小姐。奴婢先带夫人和二小姐去偏殿休息,待娘娘醒来后再行觐见。”
纳兰氏正点头应和青禾姑姑的话,忽然一个小婢子从身后急匆匆地跑来,附耳在青禾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青禾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抬起头看了纳兰氏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为难之色。
纳兰氏心中一紧,暗感不妙,而文鸳也察觉到气氛的微妙变化,小手紧紧握住母亲的手。青禾挥退了小婢女,靠近纳兰氏,低声说道:“此事本不该打扰夫人,只是刚刚宫门来报,说有位小姐声称自己是贵府的大小姐,今日受邀进宫。侍卫们是知道夫人今日进宫之事的,只是那位小姐……”
纳兰氏闻言,心中如遭重击,一阵晕眩袭来,差点站不稳。
文鸳见状,赶紧扶住母亲,心念一转,已有了对策。
她抬起头,用奶声奶气的声音对纳兰氏和青禾说道:“昨晚姐姐身体不适早早睡啦,我还想着姐姐今日怕不能陪我们一起见姑母啦!看来姐姐是完全好啦,娘亲,我们去接姐姐一起吧!”
纳兰氏听到文鸳的话,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也拿定了主意。
她转头朝青禾歉意地笑道:“姑姑见笑了,原是我的大女儿,昨日突然身体不适,本想着今日不能来了,还想着一会儿见着娘娘要好好告罪才是。”
鄂敏家里的这些事儿,虽然明面上各家贵人都保持着矜持,不愿提及,但坊间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各家贵人的心里,其实都明镜似的,清楚得很。
只是纳兰氏为人亲和友善,在官家夫人口中素有贤名,因此大家也不愿拿鄂敏家的事情来嚼舌根子,毕竟谁家里没有点难念的经呢?
说来虽然和嫔今日的函文中并未指定是哪位女眷,但这位庶女确实不该来,只是此时若是真将人拦在宫门外,马上下早朝了,人来人往看笑话,怕是瓜尔佳鄂敏家要在京中为人笑柄了。
青禾心中对纳兰氏的同情之情油然而生,她体谅地说道:“夫人待庶女一视同仁,如此仁善,娘娘定不会怪罪。”
三人转身回到了宫门,正遇见瓜尔佳如岚站在宫门一角,她眼角含着泪珠,神情怯生生的。
纳兰氏看着这个庶出的女儿,心中五味杂陈,但此刻也只能强装镇定,走上前去。
瓜尔佳如岚见到纳兰氏和文鸳,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随即又变得小心翼翼。她低下头,不敢直视纳兰氏的眼睛,声音颤抖地说道:“母亲,女儿……女儿知道错了,求母亲不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