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大好,平日里都懒得出宫门,今日怎么想到来我这里了?”
和嫔抿嘴一笑,温婉如春:“娘娘对我们姑侄俩有着莫大的恩情,今日特地带着文鸳这孩子来向您谢恩。”
德妃虽未正视,却眉头轻挑,装作疑惑地问道:“哦?此事究竟为何?”
和嫔她娓娓道来,将四阿哥如何遇见文鸳,又如何体贴地将她送回宫中的事情细述了一遍。说起文鸳为何会在深夜离宫,只轻描淡写地说文鸳因担心自己的身体,想要在清晨采摘带露水的蒲公英以养身体。
德妃闻听此言,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哦?竟有这般巧合之事。四阿哥早晨向本宫请安时,可是守口如瓶,未曾透露半分。不过,你这侄女的孝顺之心,倒真是让本宫动容。”
她说完,目光转向文鸳,只见小姑娘眼中满是纯真与仰慕,这天真无邪的眼神,确实让人难以生出任何厌恶之情。
和嫔接口道:“雍亲王人品贵重,想是认为这只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因此未曾向娘娘提及。但此事对嫔妾与侄女而言,却是莫大的恩情。”
说着,和嫔微微朝青禾点头。
青禾会意,端着一个精美的盘子缓缓走上前来。盘子上,一对羊脂白玉三股绕丝玉镯熠熠生辉。
”这对玉镯成色极好,嫔妾病着这些年,实在是养不住这么好的玉器。“和嫔轻声细语,“还请娘娘不弃,笑纳此物。”
德妃斜睨了一眼那对玉镯,微微颔首,示意竹息前来接过,随后开口道:“和嫔,文鸳少不经事,这次碰上本宫的四阿哥,自是无恙。但你也应知,宫中风波诡谲,非同小可。”
德妃顿了顿,继续道:“若是今日之事被其他有心人撞见,哪怕不达圣上耳中,一旦传到宜妃那边,恐怕也难免要你受一个管教不严的罪名。”
和嫔听此,面色一紧,她带着文鸳再次跪下,神情严肃而恭敬:“娘娘洞察秋毫,嫔妾今日之谢,实为感激娘娘庇护之恩。”
德妃轻轻扶起和嫔,笑着摆手:“好了好了,本宫已说过,这不过是举手之劳,何必如此大礼。”她的语气里带着宽慰,“妹妹且放心,今日之事,除了本宫和你,别无旁人知晓。”
二人又闲话片刻,和嫔才带着文鸳告辞离去。
室内再次恢复了往常的宁静。德妃手中轻把玩着和嫔刚刚送来的玉镯,光泽温润,质感凝重。
她目光深邃,对着一旁的竹息缓缓开口:“竹息,你看这镯子,出自和田,十年难遇的珍品,造就如此一对玉镯,不知要耗费多少珍贵玉料及匠人无数日夜的心血。”
竹息站在一旁,虽然不明德妃话中的深意,但也隐约感觉到了空气中的一丝异样。她轻声说道:“和嫔能以此物相赠,确实显示出她对娘娘的敬重和用心。”
德妃闻言,轻笑了一声,那笑声中带着几分嘲讽:“你可知这物件当初进宫时,四妃皆在场,然而皇上却偏偏将它赏给了和嫔。这其中的深意,你可曾体会?”
竹息微微一愣,随即回答道:“纵使如此,但凭什么好东西,若是娘娘想要,难道皇上还会吝啬不成?”
德妃摇了摇头,叹息道:“这物件的价值并不在于它的贵重,而在于皇上的心意。和嫔此举,无非是在提醒我,她背后的皇恩。”
说到此处,德妃脸上的笑容已然消失无踪。她将玉镯轻轻放回盘中,两镯相碰发出“叮咚”一声清脆的响声。
“罢了,”德妃挥了挥手,“将它收到库房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