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文鸳终于从摆烂的边缘挣扎回来,重新燃起了斗志。她站起身,神色中的疏懒又褪去了许多,生了几分严肃。
就在此时,她的视线被不远处的一道倩影吸引。那人行走间仪态万方,身后跟着几个婢子,正是柔则。
柔则看见文鸳,脸上绽放出温柔的笑容,朝文鸳轻轻招手。
文鸳快步迎了上去,两人互相行礼。
柔则拉着文鸳的手,笑道:“这几日不见妹妹,真是想念得紧。今日德妃娘娘听说你要出宫了,特意吩咐我给你送些内务府新制的珠花来。”
“那我先请姐姐代我谢过德妃娘娘啦!”文鸳笑着行了一礼,“那不如姐姐便陪我回宫,姑母也一直挂念姐姐。”
柔则欣然应允,两人携手并肩而行。宫人们识趣地跟在身后,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姐姐,我瞧你最近容光焕发,眉眼间的愁色也散了不少呢。”文鸳笑着打趣道。
柔则闻言,微微低下头,唇边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确实,这些日子里,姑母对我的婚事提及得少了,也未再像之前那般紧迫盯人。”她轻叹一声,“虽然不知为何姑母会突然转变态度,但能得这几日清闲,我已是心满意足。”
文鸳听后,心中却泛起一丝涟漪。她深知德妃的性子,那是一个把家族荣耀看得比生命还重的女子,怎会轻易放过柔则这把利剑呢?
无论是将柔则送入太子府,还是送入深宫为妃,德妃的目的都是为了增加乌拉那拉氏的筹码。柔则的年纪已然不轻,已不再是那个最适合婚配的少女了。
文鸳回想起剧中的情节,也曾表示过不解。毕竟,四爷身边已有宜修这样的得力助手,德妃为何还要把乌拉那拉氏押宝在同一个人身上呢?
诸皇子中,目前四爷和太子仍是一党,剩下德妃可用的就是十四阿哥,有两个亲生的儿子是帝位有力的争夺者,德妃断不会把柔则押注在其他皇子身上。
德妃的偏心明眼人皆知,她显然是更疼爱自己带大的十四阿哥,只是……十四阿哥尚且年幼……莫非德妃是想将柔则许配给某位权臣?这样一来,无论日后哪一个儿子有望继承大统,她都能为其增添一份助力。
文鸳想到这儿,只觉得头脑一阵嗡鸣。她拥有天眼,能够洞悉后世之事,自然明白谁是未来的肱骨之臣。
如果她处在德妃的位置,知道四爷即位,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将柔则送入雍亲王府。然而,现在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德妃究竟在如何谋划呢?
文鸳不禁转头看向柔则,那张清纯无邪的脸庞上写满了不谙世事的天真。她心中又涌起一股恼恨,恨自己为何会穿越到康熙晚年这个混乱的时代。但事已至此,她只能硬着头皮,走一步看一步了。
倘若能改变柔则的命运最好,若是不能……
若是不能……与其让宜修这个笑面虎做柔则最亲爱的妹妹,成天姐姐~姐姐~占尽了柔则的便宜,不如让文鸳自己来!
想到此处,文鸳也拿定了主意,无论如何,先刷好柔则的好感再说。
于是,抬起头朝柔则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姐姐如此姿容,像仙子一般,文鸳也不想姐姐困于后宅是非。”
都说童言无忌,柔则听着文鸳蜜糖一般的话,也不禁展露了笑颜。
“我听姑母说,过两日瓜尔佳府上要和乌拉那拉府,雍亲王府一起去施粥,不知届时可能见到姐姐?”
柔则笑笑:“此事我也刚听德妃娘娘说起,王府里我妹妹主事,但她身怀有孕,凡事怕都要纳兰夫人拿主意。我早听闻纳兰夫人蕙质兰心,是京中妇人的表率,这次有机会可以向伯母好好学习,是柔则之幸。”
文鸳露出兴奋的表情,开心道:“那姐姐和额娘可有得忙咯!有你们在,我只管逗你们开心就好~”
柔则看着文鸳那兴奋的样子,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她的小脸,开玩笑地说道:“你这个小姑娘就是喜欢偷懒,以后不知道谁会娶了你,房顶可要被你掀翻了!”
“可不是,万一以后和你嫁到一处,掀翻你家的房顶。”文鸳心中好笑,面上不显,只亲昵的牵起柔则的手,蹦蹦跳跳的朝前走去。
文鸳与柔则并肩而行,两人的衣裙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二人的笑声宛如银铃般飘荡在空旷的宫廷之中。
就在二人背影即将消失在宫墙的转角之际,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远处的宫门缓缓走出。
他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在了那两个渐行渐远的背影上,眉头微蹙,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前面那两个女子,好似并非宫中之人,你可知道她们的身份?”男子沉声问道。
身旁的侍从闻言,连忙躬身回答道:“回太子爷,年纪稍大的那位是德妃娘娘的侄女,名叫乌拉那拉柔则。而年纪较小的那个,似乎是和嫔娘娘的家眷。”
“柔则……”男子口中喃喃重复着这个名字,眉头紧锁,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