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则坐在文鸳床边,正专心致志地绣着手帕,忽闻床上传来一声微弱的咳嗽。
她手中的绣花针一颤,差点刺错了位置。
柔则忙不迭地放下手中的刺绣,走至床前,柔声道:“文鸳,你终于醒了?听闻你突然病倒,可把我吓坏了。”
文鸳身体已经大好,但还是装作大病初愈的虚弱模样,挣扎着撑起身子,清澈的眼眸中带着几分迷茫:“姐姐,你怎么会在这儿?我母亲呢?”
柔则轻叹一声,道:“伯母这些日子为了你的事操劳过度,又时刻担忧你的病情,结果你前日苏醒,她心头一松,反而病倒了。”
文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慌:“母亲病得可严重?”
柔则连忙安慰道:“别担心,太医已经来瞧过了,说是邪火攻心,加之寒暑不调所致,但已无大碍。若她知道你已醒来,说不定病就能好大半了。”
听到这话,文鸳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了些。母亲无恙,她此时最担心的就是柔则与四爷的见面,是否真的既成事实。
她抬头望向柔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姐姐,我脑袋昏昏沉沉的,我依稀记得,我晕倒那日,你好像去了雍亲王府?”
柔则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道:“你这小脑瓜,倒是记得清楚。那日我确实去了雍亲王府,本是进宫给德妃娘娘请安的,娘娘体恤我们,便命我带了些礼物给京中几家亲贵。我出宫后便顺道去了雍亲王府。”
“那你可见到四爷了?”文鸳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莫名的紧张。
柔则并未察觉,只当是小女儿家的八卦心思,轻笑道:“确实见到了,但也只是依礼打了个照面,并未多说。说起来,四爷在礼数上也得叫我一声姐姐呢。你怎么这么关心这个,是有什么心事吗?”
文鸳心中暗忖:“四爷向来以克己复礼著称,恐怕他此生最为出格之事,就是把心思动到了小姨子身上。”
然而,她转念又想到,胖橘不仅对柔则有意,还曾想要收集过浣碧、玉娆这一类小姨子周边。若是华妃有个年纪相当的妹妹,只怕也难逃他的魔掌。
如此说来,四爷倒当真是禁忌之恋的爱好者。
她自不会将这些话说与柔则听,但心中仍有疑虑,从情势上看,正巧逢上宜修有孕,加之柔则进宫请安,自是要盛装打扮,样样都合上了,难道就这么见了一面,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生?
文鸳坐在床沿,心中千回百转,却仍是不甘心地试探着问:“那这几天,当真没有什么意外之事?
柔则看着文鸳那双不安的眼睛,心中不由生出一丝疑惑。
她轻蹙眉头,仔细回想近日来的种种,然后说道:“妹妹,你这般追问,倒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若要真问起有什么特别……”
柔则的话语突然停顿,脸上露出些许犹豫之色,“倒是太子这几日曾去过乌拉那拉府上,我也担心是不是与之前婚约的事有关。但前日进宫拜见姑母时,她却对此事只字不提,想来并无什么变化……”
“妹妹,到底有何事让你如此忧心忡忡?”柔则的声音里满是不解。
文鸳咬着下唇,沉默片刻,才低声说道:“姐姐,我心中有种莫名的不安,我无法具体说明,但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我定是为了你好。如果近日有什么风吹草动,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柔则看到文鸳如此严肃的神情,心中也不由得紧张起来。她握住文鸳的手,郑重地点了点头:“妹妹,你放心,若有什么异样,我定会第一时间告知你。”
文鸳又沉思了片刻,继续说道:“还有,虽然宜修是你的妹妹,但你还是要对她多加小心。那个雍亲王府,能不去就别去了。”
柔则闻言,脸上露出惊愕的神情。她正要开口询问原因,突然景泰推门而入,看到文鸳已经醒来,脸上露出喜色:“小姐,你终于醒了!”
但随即又收敛了神色,先向柔则恭敬地行了个礼:“多谢柔则小姐这些日子对我家小姐的悉心照料。乌拉那拉府上来了人,说有要事相商,得请小姐尽快回府。”
柔则听了这话,也不敢耽搁。她当即起身,关切地交代文鸳要好好照顾自己后,便匆匆告辞离去。
柔则的身影渐行渐远,而景泰却站在一旁,脸上挂着一副忍俊不禁的笑容,仿佛知道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怎么了景泰?”文鸳问道。
景泰比文鸳大不了两岁,她蹦蹦跳跳地来到文鸳的床前,脸上带着一丝神秘的表情,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小姐,有一桩和柔则小姐有关的奇事,你想不想听?”
文鸳看着景泰那八卦的小脸,心中隐约飘过一丝不祥的预感,忍不住追问:“快说,到底是何事?”
景泰得意地笑:“我也是听老爷的小厮说的,听说四爷今日进宫求皇上赐婚给自己和柔则小姐,打算娶她当福晋呢!”
“什么?!”文鸳闻言大吃一惊,脸色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