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事毋需太过担心,你如今毕竟年幼,就算成婚也要再过个几年。只是如今德妃既对十三阿哥之事袖手旁观,那我们自然还要从旁筹谋……”和嫔道。
过几日,康熙帝到钟粹宫中用膳,和嫔便有意无意提起,端午将至,可邀皇亲命妇一同入宫,体现天家恩德。
康熙帝此刻正因皇子们明争暗斗、兄弟阋墙而心烦意乱,也想借着佳节的名义抚慰皇室之心,当下便允了,命宜妃主理此事,和嫔协理。
端午既至,皇亲贵胄及三品以上京官携家眷,依着诏令进宫。
天家举办的年节庆礼甚是难得,世家贵妇们都携上了自家的女眷,也可借机互相相看。一时间,御花园中,莺歌燕舞,女子们如花似玉,犹如一幅花团锦簇的画卷,热闹非凡。
纳兰氏随着命妇们一同进宫,自是提前单独来给和嫔请安。
和嫔正是安排了这个时机,要对十三爷一事细细嘱托一番。
和嫔已与文鸳仔细商量过,如今虽太子地位不稳,但仍是挑衅不得的存在,谁若敢轻易动摇太子的地位,那便是触了康熙帝的逆鳞,必将引来帝王之怒。
但十三爷早年也颇受康熙恩宠,康熙知晓他并无夺嫡之意,也并不愿重责,伤了这个儿子的心。
如今要求严查,无非是要敲山震虎,给别的儿子一个警醒,同时,十三爷这刚烈的性子,康熙爷也是有意保全。是以,鄂敏在查办此事时务必谨慎行事,既要慢慢查来,又不能慢待了十三爷。
文鸳不该在这涉及政事的场合里,想到柔则今日也带了弘晖进宫,她便一人到御花园中寻柔则。
柔则在凉亭中,远远地便瞥见了文鸳的身影,她忙不迭地挥手,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示意文鸳快些过来。
“许久不见姐姐了,文鸳实在想念。姐姐可还好吗?府里一切可还妥当?”文鸳快步走到柔则身边,行过礼后,便不拘小节地拉起柔则的手,亲昵地叙起旧来。
柔则轻轻拍了拍文鸳的手背,笑道:“府里一切都好,只是没有你这个小皮猴整天陪我解闷,倒是显得有些无聊。”
“姐姐……漂亮……”
谈笑间,弘晖在乳母的怀里挣扎着,伸出一双小手,急切地想要文鸳抱。他那张稚嫩的小脸上写满了对文鸳的亲近与喜爱。
“这可不兴叫姐姐,乱了辈分,这是你文鸳姑姑。”柔则笑道,眼中满是宠溺。
“姑姑……抱……”弘晖伸出稚嫩的双臂,眼中闪烁着对文鸳的依赖和喜爱。
文鸳的心瞬间被融化,她暂时抛却了心中的重重筹谋,温柔地伸出手,将弘晖轻轻拥入怀中。小家伙在她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安静地依偎着。
转过头,文鸳望向柔则,好奇地问道:“姐姐如此深爱弘晖,为何不考虑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呢?”
柔则闻言,眼中掠过一丝淡淡的遗憾。她轻叹道:“说来也怪,如今府里福晋、格格、侍妾众多,却迟迟未有喜讯传来……或许,只是时机尚未成熟吧。”
听闻此言,文鸳心中也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四爷正值壮年,精力旺盛,且近来多在府中告假赋闲,理应是造人的好时机。
然而,大半年过去了,王府里却依旧没有半点音讯,这着实令人费解。
文鸳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几个念头。此事蹊跷,柔则身为嫡母,如果她真的动手做了什么,那她自己也不可能毫无动静。
那么,剩下的嫌疑人便是宜修。为了巩固弘晖的地位,她确实最有可能。
但除此以外……德妃,或是乌拉那拉氏,可会为了稳固柔则的地位动手呢?
文鸳正要开口,却见八爷和九爷的福晋联袂而至,显然是来找柔则叙话的。
文鸳自知与这几位福晋身份相差悬殊,不便与她们共处一室,于是恭敬地向她们行礼后,便携着弘晖前往太液池畔嬉戏。
璟雯与乳母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生怕有何闪失。
弘晖似乎对文鸳情有独钟,一直紧紧依偎在她的怀里,乳母只能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搀扶着。
在这皇宫之中,已许久未有皇子公主呱呱坠地,因此弘晖这个粉雕玉琢般的孩子便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一群人都吱吱呀呀的围过来和弘晖逗乐。
眼见人多了,文鸳心里也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下毒,落水,打胎可是宫斗老三样了,
如今她带着弘晖带在水边,虽然众目睽睽之下,但难保没有什么意外。
想到此处,她正想将弘晖交给乳母,然后从这人群中出去,却听得外围一阵惊呼。
“公主当心!”
“蜜蜂!哎哟!蜜蜂!”
“哎呀!”
文鸳由于身高不及众人,无法看清外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隐约感知到一股莫名的恐慌在空气中蔓延。
在这突如其来的混乱中,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