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鸳听闻此言,心头一震。
胤禛与十四爷之间,虽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但关系却如履薄冰,稍有不慎,恐怕惹得四爷心疑不喜。
她迅速平复心绪,故意装作不悦地扭头他顾,口中嘟囔着:“哼,原是十四爷的东西吗。我才刚醒,十四爷便急匆匆地闯了进来,对我好一番训斥,责备我不懂礼数,成日在宫中惹是生非。真是令人费解,他既如此看不惯我,又何故送我此物?”
“既然四爷您来了,那便帮我把东西还给他吧,文鸳不识礼数,怎好拿他的东西,日后又要受他编排!”言及此处,文鸳故意稍作停顿,余光偷偷打量着胤禛的神色。
见胤禛面不改色,她心中暗自思量,继续添油加醋道:“说起来,十四爷与四爷您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怎地性格却与您迥然不同呢?这般暴躁易怒,真是让人难以接近。”
胤禛听完这番言辞,脸上依旧平静如水。他轻描淡写地接话道:“十四弟从小便养尊处优,大家都宠着他让着他,性子自然刚毅些,你们俩之间倒是针尖麦芒。”
文鸳趁机借题发挥,佯装赌气地嘟起小嘴:“反正我是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瓜葛了。明日我便央求姑母接我回钟粹宫去,省得在这里受他的窝囊气!”
胤禛闻言,不禁哑然失笑,他轻轻伸出手,拍了拍文鸳的肩膀,温言软语地安抚道:“好啦好啦,别耍小孩子脾气了。十四弟明日便不在宫里了,断不会再来惹你生气了。”
待胤禛的身影消失于视线之外,文鸳紧绷的神经才终于得以放松。她轻轻吐出一口长气,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十四爷再不好也是皇亲贵胄,她方才那番直言不讳,实则已是逾越了规矩,但胤禛却面色平静,仿佛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文鸳揣摩着胤禛的心思,不知他是对自己多了几分宽容,还是因与十四爷之间的隔阂日益加深,以至于对她的议论无动于衷。她心中五味杂陈,既庆幸又惴惴不安。
然而,就在这时,脑海中的系统突然响起一声提醒:“雍正好感+1”。文鸳心中一喜,知道自己这次的冒险尝试终究是赌对了。
寝殿内,烛光摇曳,将文鸳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她站在案前,凝视着那个暖玉枕,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十四爷啊十四爷……不管你到底是什么心思,我也只能拿你当垫脚石了……”
今日宫内虽出了些意外,但在四妃的把持下,倒是很快风平浪静。然而,远离皇宫喧嚣的王府,此刻却仿佛陷入了无边的暗夜之中,被一层难以名状的阴霾所笼罩。
夜色越发浓重,万籁俱寂,只有竹影轩的灯火还摇曳着微弱的光芒。宜修独自坐在窗前,她的手中紧紧抓着一件尚未完成的寝衣,那是她为弘晖精心绣制的。针脚细密,图案精美,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深深的母爱。
桌上的烛火摇曳跳动,发出微弱而温暖的光,却照不亮宜修心中的阴霾。她的脸庞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更加惨白,双眼红肿,显然已经哭泣了许久。泪水早已干涸,在她精致的脸庞上留下了淡淡的泪痕,她的眼神空洞而深邃,仿佛在凝视着无尽的黑暗。
剪秋站在一旁,眼中满是心疼,她轻声劝慰道:“侧福晋,小阿哥现在不是安然无恙吗?您若是实在放心不下,咱们明日再与爷好好说说,看看能否将小阿哥接回府好好养着?”
宜修闻言,眼中的泪水又汩汩涌出,她哽咽道:“王爷如今满心都是姐姐有孕的喜悦,哪里还会顾及弘晖的安危……今日我不过稍稍埋怨了姐姐几句,便被他训斥为不懂嫡庶尊卑。弘晖可是他的长子啊!难道姐姐怀了孩子,其他的孩子便要被弃如敝履吗?”
剪秋听着宜修凄苦的语气,心中也涌起一阵酸楚,她强忍着悲伤劝道:“王爷只是一时被福晋有孕的喜讯冲昏了头脑,他心底里肯定还是疼爱侧福晋和小阿哥的。”
宜修苦笑着流泪道:“只怕有姐姐在一天,他就会一直这样昏沉下去,我恐怕是永远也等不到他清醒过来看我一眼的那一天了。”
剪秋急忙道:“侧福晋千万别这样想,至少福晋对您还是有关爱之情的。以前她也常常劝说王爷来您房中陪伴您啊!只要咱们和福晋保持一条心,想必福晋也不会让您和弘晖少爷受苦的!”
“一条心?”宜修眼中闪过一丝恨意,“难道我是她的一条狗吗?如果她真的与我一条心,又怎会让弘晖受伤?如今出了事,她倒开始扮演起慈母的角色了,无非是看中了弘晖还有利用的价值。这种虚伪的行为真是让人恶心!”
剪秋见状,知道再提柔则只会火上浇油,只好转开话题,紧紧握住宜修的手,劝慰道:“侧福晋不喜欢谁,咱们便不与谁来往,无论如何剪秋都和侧福晋您一条心,咱们带着弘晖少爷好好过!”
宜修的竹影轩内,愁云惨淡,然而王府的其他院落,气氛截然不同。
柔则所居的寻芳阁内,李静言闻听柔则怀孕的消息,双眼倏地放光,仿佛捡到了宝贝一般。晚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