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匆匆赶到,正给柔则把脉时,胤禛也面带关切,焦急的走了进来。
“今日朝堂之事繁多,本想下朝后去额娘宫中探望你,却不料听闻你竟已回府。”胤禛的眉头紧锁,语气虽带着责备,但每一个字都满含温情与牵挂,“怎么才一回来,就如此动气受惊,叫我怎能安心?”
柔则挣扎着想要起身,双手撑着床榻,欲向胤禛行请安之礼。
然而,胤禛却迅速上前,轻按她的双肩,将其轻轻按回床榻之上。他望着她,眼神温柔如水:“你我乃夫妻一体,何须计较这些虚礼?”
胤禛静坐在床畔,等待着大夫的诊断结果。
片刻后,大夫站起身来,语气笃定:“福晋脉象沉稳,胎气稳固,此次不过是小惊小动,无甚大碍。但孕妇之体,最忌情绪波动,日后需得调养心神,安养胎气。我给福晋开一副安神固胎的方子,这番喝下去再好好休息几日,便该无事。”
胤禛与柔则双双向大夫道谢,待他离去后,柔则才缓缓开口:“菀菀深知四郎对我的呵护,让我避居宫中,远离纷争。但如今局势扑朔迷离,我怎能忍心让四郎一人独自面对风雨……”
她继续说道:“今日我一回府,便听得甘氏那些狂悖之言。臣妾在宫中这几日,府内竟已乱成一团。我身为你的妻子,管教后宅本是我的责任,此时怎能有任何疏忽?”
胤禛来时已听苏培盛讲了今日府中之事,也知道此事可大可小。
只是如今府内人多口杂,难保没有八爷九爷的耳目。甘氏之言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他心中暗自盘算,柔则不在时,皆是宜修主持内务……然而宜修毕竟是庶女出身,格局到底是小些,未必能洞悉此中的利害关系。唯有柔则,方能与他同心同德,共渡难关。
想到此处,胤禛心中对柔则因弘晖之事而落下的疑云渐渐消散,他坐在柔则床边,握着她的手,道:“菀菀,你是我唯一的知心人……你若在王府,我自然对后院之事更加放心……”
“只是……”胤禛顿了一顿,道:“为今府内最重要的还是你和你腹中的孩子,你若要操持府中事务,切记要保重身体,切莫让我担忧。”
就在此时,苏培盛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他的眉头紧锁,看到两人正说着体己话,眼中闪过一丝尴尬,但还是立刻跪下禀报:“王爷,福晋,甘侧福晋那边突然传来急报,说是腹痛如绞,血流不止,急需大夫诊治。”
柔则的心猛地一紧,她急忙道:“那还等什么?快请大夫去!”
半晌后,苏培盛再次返回,他的脸色比先前更加沉重:“王爷,福晋……”他支支吾吾,似乎难以启齿。
胤禛的眉头拧成了川字,他厉声喝道:“究竟何事?不必吞吞吐吐!”
苏培盛深吸一口气,颤声道:“大夫回禀,甘侧福晋原本已怀有两个月的身孕,但因今日受了重罚……孩子……已经没了……”
“什么?!”柔则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她猛地坐起身来,双眼瞪得滚圆,“她有身孕?为何我从未得知?!”
“这……这……”苏培盛支吾着,头埋得更低了。
柔则的眼中闪过一丝自责与愧疚,她紧握着胤禛的手,泪眼婆娑:“四郎,是我疏忽了……我没有照顾好你的孩子……”
胤禛轻轻地拍了拍柔则的手背,语气温柔而坚定:“我刚刚才嘱咐过你,府中之事再大,也大不过你的身子。你且安心休息,我去处理此事。”
柔则知道此时多说无益,只能默默点头躺下,心中却是波涛汹涌,难以平静。
胤禛步出寻芳阁,夜色如墨,他的眼眸中却闪烁着凛冽的光芒。他侧过头,低声对苏培盛道:“今日之事……你觉得,是否与福晋有关?”
苏培盛心头一紧,他深知主子对福晋的深情,但此刻却不得不谨慎回话:“王爷,奴才斗胆直言。府内之事,您曾严令不得传入宫中,以免惊扰福晋。福晋她远在深宫,怎会知晓甘侧福晋有孕之事?”
胤禛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难以名状的光芒,他喃喃自语道:“可是……本王的子嗣接连受损,这王府之中,究竟是谁有如此狠毒的心机,竟敢伤害本王的血脉?”
苏培盛见王爷如此动怒,心中也是一紧,他小心翼翼地分析道:“王爷,若依奴才之见,这王府中的孩子,说到底都是福晋的孩子。福晋年轻力壮,且与您相知相许,她怎会做出如此自毁长城之举呢?”
胤禛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着苏培盛的话。
他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你说得对,我与柔则相知相许,岂能因外人的几句闲言碎语,便怀疑起她来?”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苏培盛,你即刻派人去,给本王盯紧了这王府的每一个角落!那些后来进府的福晋们,都是内务府挑选之人,他们的背景身世,必须给本王查得一清二楚!本王绝不容许有任何宵小之辈,在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