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女儿如此决绝,艾父也不再坚持己见,他拉着女儿坐下,认真给她讲了需要什么样的证据,并约定了情况紧急时的应急预案。
父女彻夜长谈,待万事交代齐备,东方已露出鱼肚白,两人擎着黑眼圈去忙各自的事情了。
早饭吃好,一对新人该回侯府了。此时,父亲昨夜说好安排给艾芷染的几个人手也来找她报到。她检看着父亲挑给自己的人,果然没有一个是多余的。
精明能干的管家妈妈王氏。
深藏武力内功的女侍青荷。
两人身旁还有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名唤灵琪,从前是个流浪儿,与哥哥灵臻在街头卖艺讨饭时被艾父收留,从此二人便跟着艾父在刑部学习搜证、断案。
三人分别向艾芷染行了礼,背上都已背好了各人的行李。艾老爷一大清早便交代她们三个,日后必要时刻护小姐周全,三人便想象,那侯府说不定是蟑蛇满地,四面危机,因而此刻脸上都严肃的很,时刻准备着进入战斗状态。
艾芷染看着可爱,她让雨弦把准备好的碎银一人分了一包,三人领了钱,面上的表情稍稍松弛一些。
“王妈妈,侯府夫人常年不理事,我身边人手又少,你去了便协助我管家。”
“青荷,你腿脚轻快,平日无事便跟着我,若有通络之事少不了你忙的。”
“灵琪,你便做我名义上的表妹,助我留心侯府大小事项。”
三人各领了命,有了主心骨,心里也踏实许多,收拾妥当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回了侯府。
柳南欢早叫人在门口盯着了,得知哥哥回来了,便敞开衣襟,开始往胸颈上涂香粉,那香粉是她昨日刚从一个波斯商人那里得的,闻了叫人觉得春心荡漾。
待柳意寻回了幽宣阁,她便从暗门过去了。
“哥哥可想我了?”声音娇柔的能滴出水来。
前一天的回门宴,柳意寻喝了很多酒,此刻仍有些昏沉。只见走来一个肤白如雪的女子,裹着紧绷的桃红色抹胸裙,垂发赤脚站在自己面前,身上还萦绕着令他神魂颠倒的香气。
他一手摸着她的脸,一手滑到腰间,贴着她光滑的裙子,狠狠压倒下去。
此刻,由嬷嬷正站在梧桐院外,主母一回门便叫自己来问话,她有些忐忑。
艾芷染此刻正在屋里交代王妈妈府里的大概情况,完事后才叫由嬷嬷进屋。
“我回门前夜,可是你叫人去运了三大桶牛乳回来?”她直奔主题。
“回少夫人……正是。”由嬷嬷一听心里一紧,她怎么知道的?
“每天清早都有伙计都来府上送一桶牛乳,供当日饮用和制点心便够了。你怎连夜运回三桶?”艾芷染问,“若存放一夜,岂不变质了?”
小姐从前掌家,花钱如流水,买三桶牛乳来沐浴实在不算什么大手笔了,由嬷嬷这么想着,便老实答了:“回少夫人,是小姐沐浴要的。”
艾芷染便忽的想起上一世自己勤勤恳恳管家的时候,柳南欢每月的银两支出总是全府最多的,当时她碍于情面,也从不过问。
用牛乳沐身,原是这么会享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