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了茶点,张菲月要回去了,艾芷染把自己平日里在京城搜罗的古籍装好:“喏,都是给你攒的,可算是能拿走了。”
张菲月如获至宝地捧在怀里。父亲爱书,她也受了很大影响,尤其偏爱那些孤本的古卷残书。
艾芷染把人送走,回身一进门便看见地上一个跑来跑去的影子——一只小狗,雪白的绒毛,圆溜溜的大眼睛,正奶声奶气地吠着。
“这是张家小姐留给少夫人的礼物。”雨弦上前说。
艾芷染蹲下,满心欢喜地将小狗抱起来,那小狗朝她吐舌头咧嘴一笑,暖洋洋的,蓦地叫她想起了卿浪。
灵琪在一边抱着膝盖,也觉那小狗十分可爱,提议道:“姐姐给它一个名字吧。”
“叫浪儿吧。”
几人正嘻嘻哈哈逗着浪儿,却听见王妈妈低声来报:“少夫人,世子昨夜带回来一个姑娘。”
王妈妈近几日与由嬷嬷吃睡皆在一起,还常替回家看孙儿的由嬷嬷干这干那,两人处得像亲姊妹。由嬷嬷收到什么消息,便也会跟她通气。
艾芷染听了眉头一皱,上一世没这回事啊?
她也不多想了,带着院里人往幽宣阁赶去。
因着祈祭之事,柳意寻晚上便很少再去梧桐院。他昨夜与巡抚之子林清辉在游船上饮酒作赋,灯火阑珊处却看见邻船一抚琴的清丽女子,眉眼与艾芷染颇有几分相似,身穿一袭白裙,夜风拂过,飘飘若仙。
林清辉当时见好友看直了眼,下船后便擅自安排一番,将那琴女直接送到了侯府。
柳意寻在船上多饮了几杯酒,回家时已然醉了,朦胧中似见艾芷染楚楚动人地躺在自己床上。
“芷染,是你……”他喃喃着,一边将那女子的薄衫扯个干净。
那琴女一声不吭,任由他摆弄。她本是南洲节度使之女,因父亲私受贿赂,导致全家被贬,她也成了奴籍,在画舫夜夜为客人抚琴,许多公子哥意图接近她,但听说是被贬的节度使之女,便都又避而远之,怕惹了天子晦气。
如今终于有一个不介意她身份的送上门来了,竟还是个如此俊美的男子,她搂着他的脖子暗想,任由他攻城掠地。
翌日清早,柳南欢觉得心痒难耐,便踮起脚尖悄悄从暗门进了幽宣阁,本是准备给哥哥个惊喜的,绕到床幔边,却一眼看见床上酣睡的男女。
她“啊”的一声喊了出来,忽又懊悔的捂住嘴巴,却也来不及了。
床上那女子登时睁开眼,就看见柳南欢一张怒气冲冲的脸。
“你是谁啊?”柳南欢质问,哥哥虽从前也常在外醉酒,却从未曾往家带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她判断这女子一定是死缠着跟来的。
琴女似受惊了一般,往柳意寻的怀里缩了缩,她不明白堂堂世子的卧房怎会突闯进一个女子,只当是同住世子院内的妾室。
“世子昨夜要了我,我以后便是世子的人了,还望姐姐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