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桃鸢:……
自作多情,就是天底下最尴尬的事情!
她干笑两声,嘴巴却不肯饶人:“殿下原来好这一口,早说啊……我……”
嘴贫刚过一句,顾脩宴一记眼神飞过来,云桃鸢便乖乖闭嘴。
顾脩宴要的,竟然是富晖……
他是不是也查到了什么?
顾脩宴和将军府众人关系都极好,正因为如此,保皇派才顺理成章的将将军府视为顾脩宴这一派。
但实际将军府全程保持中立,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守好边境,保家卫国。
云桃鸢查到的东西,肯定没有顾脩宴多。
可她却也不能够贸贸然的去问。
云桃鸢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您要那掌柜的做什么?他贪财懒惰,一无是处,怕是帮不了殿下。”
“本王要做什么,你心中应当清楚。小骗子,你既然知道他贪财又懒惰,前几日去巡铺,你又为何不处置了他?”
云桃鸢沉默片刻,最后还是决定老老实实的交代:“他是被人指使的,若只抓了他一个,幕后主使也会想尽办法安插来第二个。不如暂时将他稳住,放长线,钓大鱼。”
“哦?”
“欲令其亡,先令其狂。若殿下信得过我,便可先瞧着,过不了几日,他便会同幕后之人联系的。”
云桃鸢说得十分笃定。
顾脩宴竟也不多问,只嗯了一声,道:“你既然要翻修店铺,那便从本王这里带几个人去用用吧。”
顾脩宴这里当然没什么装修工人。
他让云桃鸢带人,是为了监视富晖。
云桃鸢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若顾脩宴肯插手,那再好不过!
毕竟以云桃鸢一个人的力量,还真不一定能将富晖的行踪打探得一清二楚。
来时,云桃鸢只带了雁归一人。
等到走的时候,便带了两三个衣着打扮都很朴素的“工人”离开。
但若仔细看那些工人,一个个抬头挺胸,步履稳健,手中的茧子也并非是因为劳作而产生的。
离开摄政王府,云桃鸢立刻赶往悦容轩。
悦容轩只开了半扇门,门内黑黢黢的,有种极为恐怖的氛围。
门口偶尔有人出自好奇而往里看,却很快被身边人拉走。
这家黑店,看起来是要一黑到底了。
云桃鸢走上前,轻轻敲响铺门。
“谁啊?今儿不开门!货都卖光了,改天再来吧!”
富晖的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像是没睡醒。
“咳。”
云桃鸢轻轻咳了一声,迈步走进去,便看见富晖躺在柜台后边,哼着小曲儿,嗑着瓜子儿,看上去比云桃鸢还悠闲。
他看都不看来人,吐出瓜子皮儿,十分不满地说:“都说了铺子已经关了,你还来——”
说着,他忽然抬眼看见了云桃鸢,吓得一个骨碌站起来。
“小姐,您,您怎么有空来了?”
富晖浑身的肥肉都在抖动着,他笑得极为谄媚,搓着手弯着腰,说:“小姐您坐,您坐!”
云桃鸢看了一眼被淹没在瓜子皮儿里的座位,眉头皱得更紧,露出一丝嫌弃之色。
“今日怎么不开门?”
“这不是担心小姐随时会来,怕又有那不长眼的,叨扰了小姐的清净,便暂时关了铺子,专心等着小姐!”
云桃鸢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掌柜的给我个清净了?”
富晖连连摆手说道:“不敢不敢,这都是小的应该做的。”
这人还真是会蹬鼻子上脸!
云桃鸢紧锁眉头,不欲同他多说。
她将那几个工人都带了进来,说:“我准备将铺子重新装潢一遍,这些都是国公府信得过的人,你尽管用着。若人手不够,再去请些人来。”
说着,云桃鸢又掏出了几张银票,放在富晖眼前晃了晃。
富晖的眼睛跟随着银票转来转去,他已经听不见云桃鸢在说什么了,只知道连连点头。
“这些,是这次装潢的费用,由你全权负责,若是差事办得好……之后还会有赏。”
富晖毫不犹豫一把接过了银票,生怕云桃鸢反悔,连忙塞进了怀里,喜笑颜开地说:“是,小的一定好好办差!绝不让小姐多操心!”
云桃鸢心说,不操心才怪呢。
富晖喜滋滋的数完了银票,一抬眼,见云桃鸢盯着他,便问道:“小姐可还有其他的事情?”
他虽然是笑着的,但眼里的轻蔑和贪婪已经袒露无疑。
富晖心里正得意。
还以为云桃鸢是个什么狠角色,结果她就是一人傻钱多的大小姐!
不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