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脩宴起身,吩咐道:“将尸体抬回去。”
武功高强之人,可以用法子伪装出死亡的假象,保险起见,这人的尸体只怕是还要在牢房里停靠几日。
云桃鸢只觉得五味杂陈,说不出如今是什么感受。
楚将军将一生都奉献给了边境,到头来,却还是被人猜忌……
云桃鸢捏了捏手指。
还好,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云桃鸢将目光转向了富晖。
富晖早就因为这激烈的斗争而晕了过去。
他如同一滩烂泥一般,倒在地上人事不醒。
云桃鸢亲自去屋外打了一盆井水,直接泼在了他的脸上。
夏日的井水,冰凉刺骨。
富晖从晕厥中惊醒,惊恐地看着云桃鸢,肥胖的手指颤抖着指着她,喉咙却因为惊恐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云桃鸢眯起眼,看着他露出笑,缓声说道:“怎么?看见我这么惊讶?”
富晖到现在才终于明白过来,他咬牙切齿,愤愤说道:“你一直在骗我!!”
云桃鸢轻轻挑眉:“是你先欺上瞒下,中饱私囊,恶事做尽,如今竟还怕被人发现?”
顾脩宴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云桃鸢身后,一双漆黑的眼冰冷地盯着富晖。
富晖心里素质本来就不强,今儿晚上又大起大落,心脏确实受不了,一看见顾脩宴,又一翻白眼儿,晕了过去。
看来冷水对他已经没有用了。
云桃鸢指尖蓄力,直接按在了他的合谷穴上。
看似轻飘飘的,实际只轻轻一按,富晖便惨叫出声,清醒了过来。
他吓得浑身的肥肉都在颤抖,大喊着:“小姐饶命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云桃鸢还没开始问呢,富晖就先叫起来了。
云桃鸢轻笑了一下,说道:“你都不知道我要问什么就开始喊冤了?”
富晖有苦难言。
他本来以为云桃鸢不过是个草包,人傻钱多,可以趁此机会在她那儿多捞些钱,谁知道这竟然是朵食人花儿!
云桃鸢眯起眼,问道:“你觉得,你如今说的话我还有几分信?”
富晖惊恐地看着云桃鸢,他结结实实的跪在了地上,眼里的惊恐几乎能化为实质。
他说:“小姐,我……我也是被逼的啊!是歹人给我下了药,我才做这种事情……小姐!!我都是被逼的啊!你饶我一命,从此以后,我肝脑涂地,为您马首是鞍!”
他的漂亮话说来就来。
云桃鸢问:“你也看见了,那人已经死了,如今你只有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他的身份是谁?”
富晖苦着脸,一张肥脸冒出密密麻麻的汗意。
他连连摇头说道:“小的不知道啊!”
云桃鸢都笑了。
“你们见面定然也不是这一两日的事情……你不知道他的身份?”
“当初夫人去世不久,云国公府根本没好好管这间铺子,小的本也想好好经营,可没了夫人,这铺子也实在是经营不下去了……”
云桃鸢皱起眉头。
富晖连忙加快了语速:“后来他就找上了小的,起初也没让小的做什么,也只是散播一些谣言……”
“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竟就答应了?”
富晖眼神闪躲:“那时铺子已经难以为继,云国公府又不管,小的也是鬼迷心窍……”
什么鬼迷心窍?分明是见钱眼开!
“没关系,我现在问不出来,等你进了御林卫的地牢,自然也就什么都知道了。”
富晖满脸都是绝望,他磕着头,脑袋一下一下的往地上砸,大声喊着:“求小姐网开一面……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云桃鸢也清楚,他什么都不知道。
毕竟富晖这样地位的,大多都只是单线联系。
他根本不参加一些核心的东西。
云桃鸢眼珠转了转,说:“若你再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我可以考虑替你求情。放心,这个问题,你一定能答得上来。”
富晖立刻面露希望抬头看着云桃鸢。
云桃鸢问:“你这段时间以来敛的钱财在何处?”
富晖的眼神立刻变得惊恐而挣扎。
他紧闭着嘴,表情不断变换着,似乎是在考虑到底要不要说。
富晖这种人……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都这种时候了,他竟然还要钱不要命!
云桃鸢只等了三秒,说:“给你机会你都不要就算了。”
“我说!”富晖大声说道:“我这么多年来的积蓄……都在书房椅子右边第三块地砖下面!小姐,我愿意将所有家财全部奉上,只要您肯饶我一命……”
富晖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趴着往前走了两步,喊道:“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