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桃鸢收好东西,便瞧见顾脩宴那眼神,顿感疑惑。
“殿下可是还有什么要事?”
不然怎么用那种眼神看着她?
怪瘆得慌的。
“上车。”
顾脩宴的声音冷冷的没什么起伏,叫人着实猜不透他的心思。
云桃鸢呆头呆脑的:“啊?”
“不回去了?”
“回,当然要回!”
趁着刚才被石头砸出来的伤口还没痊愈,当然要赶紧回去卖个惨了!
顾脩宴拉了拉马车的缰绳。
云桃鸢眼睛一亮:“殿下要给我做车夫?”
顾脩宴目光骤然一沉。
云桃鸢恨不能给自己俩嘴巴子。
她干笑两声,道:“咳,那什么,我的意思是殿下要与我一同回去么?”
“当然要去看看,你这张嘴是如何巧言令色,欺瞒他人的。”顾脩宴黑如点墨般的眼眸微微闪动,薄唇翘起一道散漫的弧度,继而缓缓吐出三个字:“小骗子。”
他微微压低了声音,将那三个字含在唇齿之间,莫名旖旎。
云桃鸢睁大了眼,“什么骗?那怎么能叫骗呢?殿下,我说的每句话都是真情实意的!”
顾脩宴薄唇微掀,也看不出他信了还是没信。
他撩开衣袍,翻身上马,一手勒住缰绳,侧脸居高临下地看着云桃鸢。
这个角度,让他看上去少了几分阴鸷,多了几分少年的盛气凌人,洒脱不羁。
云桃鸢忸怩:“殿下,这就一匹马,您要与我共乘——”
吗字还未说出口,云桃鸢被捏住了命运的后脖颈。
顾脩宴提着她的后领,以一种非常不怜香惜玉的姿势将云桃鸢拎上了马。
云桃鸢哎唷一声,腹部紧贴着冰冷的马鞍,像个麻袋一样栽在马上。
“你——”
她抬头刚开口,顾脩宴扬起了马鞭,狠狠一抽,马儿飞奔出去,灌了云桃鸢一嘴的风。
等到了云国公府,云桃鸢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错了位,想呕都呕不出声来。
顾脩宴倒是鲜衣怒马,他跳下马,连头发丝都不曾乱一分一毫。
他顺手将瘫倒在马背上的云桃鸢撕了下来。
双脚落在地面上的一瞬,云桃鸢才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她煞白着小脸,杏眼里点点晶莹,纵使被吓着了,唇瓣粉嫩如花。
不得不说,此女当真生了一副好皮囊,一颦一笑,风情万种。
“去敲门。”
顾脩宴伸手,将一个小瓷瓶扔了过去,吩咐得顺理成章。
“什么啊?”云桃鸢手忙脚乱地接过,放在鼻尖嗅了嗅,想呕的感觉被压了下去,顿感神清气爽。
这大概是古代版的清凉油,别说,还挺管用!
云桃鸢猛嗅两口,脸色终于恢复过来。
就再这时,云国公府的门骤然被打开,门房的小厮一脸焦急,瞧见云桃鸢大吃一惊,一边喊着:“小姐回来了!”一边往屋里跑去。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蓝色长袍,面如冠玉,气质温润的男子年轻急匆匆地走了出来。
男子满面焦急,依稀能瞧见那精致的眉眼与云桃鸢有几分相似。
这便是云桃鸢的同胞哥哥云烨阳。
他本焦急担忧,在见到云桃鸢的一瞬间却变了脸色。
“怎么是你?!无忧呢?怎的还没回来?你将无忧带去了何处?!”
他一边说,一边往云桃鸢身后看去,于是便瞧见了顾脩宴。
云烨阳已无封荫可能,只能科举入仕。原书里,他一考便中,从一众纨绔子弟里脱颖而出。
可现在……
顾脩宴身边没有随从,他又身着便服,不算华贵,衬得他如青竹一般挺拔貌美。
“二小姐,你偷去玲珑阁也就罢了,竟还将清倌人带回家!你把我家小姐带去哪里了?!”
跟在云烨阳身后的丫鬟是平日里总跟在云无忧身边的丫鬟,深得云无忧真传,三言两语,便将黑锅往云桃鸢脑袋上扣。
“噗……”
云桃鸢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她回头看着顾脩宴。
这张过于妖冶的脸……看上去确实不太像正经人……
顾脩宴面无表情,目露寒光,凛然的气势如山海一般压了过去。
“这双眼既无用,便弃了吧。”
顾脩宴的声音平静而冷漠,在话音落下的一瞬间,那丫鬟凄厉地惨叫起来。
没有人看见顾脩宴是怎么出手的,只见那丫鬟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鲜血从她的指缝中漫出——
她竟然就这么瞎了!
“你!!”
云烨阳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