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如同一道惊雷,将云桃鸢一片混沌的大脑劈开。
她忽然什么都明白了。
上回在将军府听说顾脩宴有过婚约,还去寻人旁敲侧击了一番,想知道这婚约的对象到底是谁,才会让顾脩宴这般念念不忘,至今没有婚配。
但谁也没有告诉云桃鸢,这个人是谁。
到现在,云桃鸢才知道。并非是不想告诉云桃鸢,而是那人的身份太高,不能说,也不敢说。
只怪刻板印象害人,云桃鸢印象中的太后……本应当是白发苍苍上了年纪的,谁能想到她原来也不过是二十出头。
按理说,她出身于秦家,应当和秦家共进退……
云桃鸢敏锐地觉察到这其中有猫腻。
雁归动作轻柔地按压着她的太阳穴,手法十分到位。
“姑娘今日早些休息吧。”
云桃鸢道:“多谢。”
太后算得上是雁归的旧主,这种事情雁归本可以不用告诉云桃鸢的。
雁归笑着说道:“奴婢心里清楚,一仆不是二主的规矩,既然到了姑娘身边,自然全听姑娘差遣。在宫中,只有忠心的人才能得用。”
云桃鸢也不知道雁归说的是真是假,她沉默下来,点了点头说道:“歇息吧。”
二房。
云礼醉气熏天的回到府中,被人搀扶着连脸都没洗,倒头就准备睡去。
周岚烟瞧见她这副模样,就气不打一出来。
她猛地掐了云礼一下,怒气冲冲地说:“早就告诉你,不要相信那些天上掉馅饼好事,你偏偏不信,如今好了。没了差事不说,银钱也没了!”
云礼醉醺醺的,皱着眉头,一挥袖子,说:“你以为就你聪明?若不是大房那丫头坏了事,明日我就可以去户部点卯了!!那丫头真是天生克我来的!”
周岚烟:“如今倒好,你们沆瀣一气,所有的黑锅都是我来背了,这一切竟然都成了我的不是!”
云礼半闭着眼睛:“母亲毕竟是一家之主,当然不能蒙上污名。她年纪大了,你体谅一些怎么了?”
“我还要怎么体谅?平日里操持三房里那些个小娼妇已经够让我头疼了,如今还将云桃鸢那边的矛头对准我!那丫头有多记仇你又是不知道!”
“母亲只是说说而已,况且她那么说,你就不能反驳吗?嘴长在你身上还不是你,想怎么说都成。”
“我怎么反驳?!我只要敢说一个不字,周周岁岁还有她们哥哥都要被带去老夫人身边养着了!孩子好不容易养这么大,他没出几分力不说,如今倒是想着来摘桃子了!”
云礼终于听不下去了,他坐起身来:“我母亲已经足够偏心三房了,你还要她如何出力?”
“是,那也只针对你一个人。平日里你母亲怎么对我的你难道不知道吗?!方才大庭广众之下,竟然逼我给一个小辈赔礼……今后还让我如何自处!”
周岚烟说着,淌下泪来。
此事她本就觉得不靠谱,但又阻拦不了夫君和婆婆。
现在事情败露了,唯一吃挂落的人竟然是她了!
“如今说的倒像是我们家亏待了你似的,你当初嫁进来的时候,难道不知道我们家是什么情况吗?真是不可理喻!”
云礼听不下去了,撩起袍子便起身往外走去。
周岚烟忙追上去,却看见他径直走向了偏房。
那是姨娘的房间。
周岚烟心中无限酸楚,气得手里帕子都撕碎了!
她怒骂:“都是一个爹生的,怎么偏你这般好色无度,那些个小娼妇一个接一个的往家里纳,你兄弟二人怎么就知道洁身自好,只有正妻一人……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嫁到了你们家来了呢!”
“娘……”
云周周微弱如小猫儿似的声音打断了周岚烟,她站在角落里,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恐。
周岚烟连忙上前,将她抱进怀里:“没事儿啊周周,明儿就要进宫了,你怎么还没睡?”
云周周揉着眼睛:“我听见爹回来了,便过来看看……”
云岁岁也上前来,说:“娘,我们还是不要和二姐姐作对了吧。”
云周周也点头:“我觉得二姐姐人还是挺好的。”
周岚烟苦笑:“娘从来没有想过和谁作对,只是误打误撞的将娘逼到了这个境地。”
云岁岁依偎进周岚烟的怀里,说:“娘有没有想过和二姐姐合作?祖母虽然疼爱我们姐妹二人,可那也是有限度的,在很多事情上,祖母最先抛弃的就是我们姐妹。二姐姐并不在乎这府上到底谁掌中馈,但她应当不愿意一直被祖母管着。”
周岚烟的表情猛烈的变化了一下。
云岁岁也跟着点头:“姐姐说的总是很有道理,别的我不知道,起码二姐姐很信守承诺的。”
“你们姐妹还小,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