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父觉得丢人,但其实也并没有觉得这样对长子有什么不对,只说道:“别说了。”却也没有做别的事情,他也并不想让家里那些腌臜事情被扒出来。
“那能不能听我说几句话。”王家长辈清了清嗓,说了一句,众人便停下絮叨的声音。
这位长辈叫王大勇,是族里的公道人,年轻时也是这一片风云人物,打过鬼子,扛过枪,帮助过游击队,在族中可谓是威信很重。
“本来呢,这算是家事,我们不好掺合。”堂伯母听到这有点急,想说什么,但也到底没有说出口。
“但是,识余也是我们王家的孩子,我今天就托个大,说说这事。”王大勇哪怕年老心却不老,他可没有‘不聋不哑,不做家翁’的想法,他总是看不得孩子受苦,王识余这些年过的怎样他都知道,以前也想帮忙,可这孩子总是不言语,那自己何必做那个坏人,两边不讨好。
王识余看不分明的事,时宇一眼就看得明白,其实只要他伸伸手,张张嘴,为他做主的人会很多,但他不言语,其他人也就不好插手。
“这么多年,大家都看着呢,识余多好个孩子,天天忙里忙外,你俩咋不知道惦记着他女儿,今天他生病了,请个大夫这是理所应当的,就这点事,你们还要闹,你看看你们像不像话。”王大勇也没有说重话,他想的是要让识余过得好,也不是要搅乱人家的生活,还是想以和为贵。
“听到没,赶快找医生过来,给识余看看病,都病成这样了还要拖着。”堂伯母看王大勇发话了,她也忙着催促王杰夫妇去给王识余请大夫。
王杰夫妇根本不想请医生,他们总觉得为大儿子花钱不值得,可他们没想过这家里大多数钱都是大儿子在地里忙活挣来的。
众人又催促了几遍,王杰才对李小红说:“快去!”语气里却满是不情不愿。
“老头子……”李小红的语气有些犹豫,但她刚发出声,众人的目光就聚焦到她身上,把她看的十分不自然。
王杰看众人又要催促,又瞪着李小红,示意她快点去。
李小红看着王杰瞪着她,于是蹬了下脚,不情不愿走出门去。
不一会,村里的赤脚医生王东海就来了,这医生本事还行,中西医都有涉猎,价格也很便宜,时宇也猜到李小红去请了他来。
“等我看看。”说罢,把手搭在识余的手腕上,把着脉搏。
医生紧皱眉头,众人觉得这应该不太好。
“怎么了,医生,这是有什么问题嘛?”堂伯母看着医生的表情变化,心急问出了声,他是真心疼这个孩子,所以看到医生这样的表情,她有些激动。
“这病倒是不严重,就是病人亏空得厉害,太过营养不良,加上长期劳作,一下子暴发出来就显得严重。”这医生把出来的脉让大家更确定王杰夫妇亏待孩子。
有人小声叽叽喳喳,三两人交头接耳,数落着王杰夫妇的不对。
“我们可没有亏待他。”李小红听到有人说她们不慈的行为,一激动喊了出来。
这样大声喊出来,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乡亲们的目光都注视着他,一时之间,李小红也涨红了脸。
王杰不善地瞪了李小红一眼,然后又把目光转向时宇,企图让他帮他俩说话。
时宇才不会在这时候维护家庭中的假和谐,他就是要所有人知道他被苛待。
“你望着识余干嘛,你们俩做的事,别想着别人给你开脱。”王大勇气得胡子都歪了,拿着拐杖狠狠敲了两下地,走过去站在时宇和王杰夫妇中间,挡住他们的视线。
这又不是不好的年景,王杰家也不是特别贫困的人家,而识余天天干活,却亏空成这样,可他俩却红光满面,当父母当成这样也是很让王大勇开眼。
“堂叔公,想求您件事吧。”时宇拉了拉王大勇的衣角,虚弱地说道。
“你说,我一定给你做主。”王大勇转过身,和声细语对时宇说着。
“能不能让医生给我家小夜把把脉,她也是吃的很不好。”时宇眼里满是哀求,让人无比动容。
“我去叫小夜。”堂伯母飞快出门,去找在附近割猪草的王小夜。
“那孩子又没有事,干嘛去叫她。”李小红看着堂伯母利索地出门,马上也出门想去拦他。
堂伯母看都不看李小红一眼,也不搭话,只沉默走着。
李小红怨王识余这么多事,她觉得今天时宇今天本来就起得晚,他的宝贝幺儿都去干活了,他还装病不去。是的,在她眼里,时宇就是装病,营养不良大多数人都有,就他特殊。
她不想想,王识贤干的是最轻快的活,又天天偷懒磨洋工,一天五个工分都勉强,更别说满工分,她还天天觉得他的幺儿受苦受累,天天都吃最好的。
这今天早上过来看热闹的都是家里的长辈和留在家里的小孩,没干活的他们闲话倒是传的快,不要一天,整个村里都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