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时最疼的就是你,自打你生下来,就抱在怀里,一刻也不舍得撒手。”
“可惜当时咱们在晋州,遇上流寇作乱。
娘才生下你就坐着马车逃乱,你爹不小心将马车上的炭炉翻了,炭火掉在你身上,在你肩膀上烫出一块疤。”
顾楠惊讶。
“您说我右肩?那块蝴蝶胎记不是娘胎里带的,生下来就有的吗?”
她从小便知道自己右肩上有一块淡粉色的蝴蝶形胎记。
小时候好奇,还缠着母亲给她画下来,看看到底长什么样子。
“你生下来的时候粉粉嫩嫩,浑身上下一张皮,什么胎记都没有。
你爹故意骗你说是生
下来就有的胎记,其实是害怕你知道是他打翻炭火烫的,和他生气呢。”
提及丈夫的那点小心眼,顾母摇头失笑,说起丈夫和女儿小时候的趣事。
“还有一次啊”
顾楠靠在母亲怀里,听着她的小声呢喃,眼皮渐渐合上了。
一夜无梦。
翌日醒来,天清气朗。
如意进来禀报说“摄政王派了人来接小公子,将小公子和卫大夫一起送到上阳宫。”
太上皇身边也离不开卫少谦。
顾楠吩咐人将马车上多垫了几层垫子,好让鸿哥儿能舒舒服服躺在里面。
她亲自送顾青鸿到门口,目送马车离去,正要转身进府。
身后传来一声急切的声音。
“顾楠。”
她顿了下,转身看到谢恒出现在拐角处。
身上衣衫松松垮垮,眼下挂着一团青影,整个人看起来格外憔悴。
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脸色铁青地质问顾楠。
“你们早就商量好了是不是?”
顾楠淡淡拧眉,懒得理会他。
“谢世子喝多了吧,一早就跑来我家门口胡闹,来人,请谢世子离开。”
顾家下人上前请谢恒离开。
顾楠转身回府。
谢恒不顾下人阻拦,气急败坏地喊道“顾楠,你不理我便是心虚。
难怪我几次三番诚心道歉,你都不肯理会我,我明明知道错了,你却怎么都不肯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原来你和摄政王早有勾连,使计逼我和离,就是为了嫁给他。
顾楠,你怎能如此对我啊?”
顾楠脸色倏然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