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他怎么过来了?
祝宜疑惑间,易槐已经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一脸阴郁的少年站在房门口,声音轻得需要人屏住呼吸才能听见,“进来吧。”
老板开着电动车跟了进去。
房门关闭的声音将周围几个看热闹的人从寂静中惊醒,大家开始议论纷纷:
“这人是公寓的水暖工?”
“应该是,穿着跟保安一样的制服。”
“那岂不是说明公寓内现在有两个npc?”
“他是从哪冒出来的?怎么之前没有见过?”
“你们有人注意到那名少年么?精致的好像……人偶!”
其他人瞬间噤声。
良久,其中一人才再次开口说道:“传闻中,人偶师的人偶各个相貌精致,异于常人。”
“但是人偶师已经进入惊悚游戏好多年了,是不可能参加这种新人赛的。”
“只能祈祷他以后别被人偶师看见,若不然他也有可能变成人偶师的人偶。”
……
议论声被尽数阻隔在门外,门内又是另一番景象。
老板扫视了一眼屋内后,面色不善地将工具箱丢在地上,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吃上了?”
祝宜莫名其妙,“还没呢,你来干什么?你又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老板瞥了眼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易槐,双手环抱,冷傲矜贵地开口:“是他,邀请我上来的。”
嗯?
祝宜缓缓侧头,满眼疑惑地盯着易槐,“你可以操控他?我们的协定中可包括了这一点,你若是违反协定,系统可以直接将你拥有的一切全部转赠与我。”
易槐笑容纯良,“怎么会?”
他摊开手掌,窗外飞来一只巴掌大的木质小鸟,无声地落在他的掌心,张口吐出一个纸条。
祝宜内心震惊,待到目光瞥到茶几下堆放着的两只无人机的翅膀时,才恍然大悟易槐是将无人机改装成了木质小鸟。
相比无人机,木质小鸟的模样看起来更像个摆件,更容易让人降低警惕性,且改装过后的木质小鸟几乎没有声音。
祝宜的目光移到易槐的脸上,意图不错过他任何一处细微的表情:“你叫我们过来,有什么目的?我的任务只有一个,存活至游戏结束,应该与你没有任何利益冲突。”
“可祝祎,你是玩家啊……”少年清润的嗓音在房间内回荡,“只有五百名玩家存在的游戏,却有501人。”
这也是祝宜一直压在心上的一块大石。
易槐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坐在餐桌前,“已经十二点半了,先吃饭吧。”他的胃不好,不能饿。
祝宜没有动筷,只是仔细观察着易槐。
平心而论,易槐用餐的姿态算不上优雅,甚至有些粗俗。
之前他吃面包时看不出来,如今吃正常的饭菜,祝宜才发现他夹菜的速度极快,几乎是一筷接一筷。这与他细嚼慢咽的用餐习惯相比,是相违背的。
祝宜忽然想到自己在福利院时,吃饭和夹菜的速度也很快,因为慢一点菜就没了。这个习惯是后来祝温给她板过来的。
她盯着易槐裸露在外瘦削的锁骨,回忆起自己从前的经历,不觉再次红了眼眶。
她将自己面前的食物也推了过去,“公可慢些,这里还有。”
易槐像是才反应过来,盯着面前的半空的盘子,脸上阴郁的气息近乎凝实,声音里充满着压抑的火气:“祝祎,你是在同情我么?”
祝宜感到莫名其妙,“同情你什么?”
她的神情过于坦然,眼神明亮像太阳一般发着光,将易槐身上的阴郁气息都驱散不少。
“祝祎,无论以后发生什么都不要同情我,那只会令我感到恶心。”
少年人自负又自傲,在他眼中,在意之人的同情目光是可以化成刀子扎进他心脏的存在。
祝宜被他气笑了,“你放心,哪怕你死了,我也会快乐地去你坟头跳舞。”
“你会跳舞?”
“这是重点么?!!!”
祝宜气得肝疼,感叹自己还是年轻。
……
下午一点。
易槐直截了当地问:“狼人都是谁?我不信你不知道。”
他闲散地靠在椅背上,像是一切已经尽在掌握:“既然你在这场游戏有特殊的身份,而且还可以正常使用道具或者技能,我想你在晚上,应该也比我们更加自由吧?”
‘特殊身份?难道他猜到自己是上帝了?’
祝宜轻笑一声,假装毫不在意地说道:“什么时候保安也算是特殊身份了?相比你们的精致公寓,我只有一张狭窄的单人床而已。”
说着,她眼神瞥向一旁摆弄着平衡玩具的老板,“只这一张床,我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