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莫名中毒,不排除凶手就是宫内之人,且今日到场的每一个人或许都有嫌疑。
柴宗训当即用眼神示意李纯妍,而后命所有人撤出了菩提院,除夫妻二人外,仅留下了元明与童海。
“太子,你也该懂事了。今日是爹爹没有照顾好你的大姐姐,往后你可不能这么马虎。”柴宗训坐在床边,拉过元明的手嘱咐道。
“童海,将太医叫来,让郭守文他们在如来阁候着,朕要看看究竟是谁胆敢对晋阳下手。”
太医到后,见院中已无他人,便将晋阳的真实情况向柴宗训一一吐露。
“陛下,晋阳公主所中之毒名唤‘冰凌花’,此毒一开始只会让人感到乏力、嗜睡,之后则是惊厥、虚脱,最后致人心停而亡。公主体内的毒素,看着不像是一日之功。臣已对症下药,若公主三日之内能够醒来,则性命可保。至于,往后是否会有后遗症,臣还不敢保证。”
太医每说一句,李纯妍手中的手帕就紧上一分,她扶着桌角的手已经撑不住她的躯体,只能顺势滑落在了凳子上。元明紧紧地盯着昏迷不醒的晋阳,眼眶中虽溢满了泪珠,但一滴也没有落下来。
因为元明清楚,此时此刻,他就是李纯妍无可替代的依靠,他不能丝毫示弱。
柴宗训听罢,眼神昏暗不明,只是转过了头,神情复杂地看着晋阳毫无血色的面容。
“你先安心医治,朕相信晋阳一定会醒来。”
“遵旨!”
太医告退后,柴宗训与李纯妍二人开始回想,晋阳的身体到底是从何时起出的问题,但他们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头绪。
“嬢嬢!我记得大姐去年有段日子练字特别勤快,几乎日日习字直至深夜。今年初,儿子再去找大姐切磋书法之时,宫人却道她早早便睡下了。那时,我还以为大姐是用功太深,如今想来说不定那会大姐已经中毒了,才那般嗜睡!”
柴宗训常常忙于政务,李纯妍自统领女官以来,也是两头奔波,晋阳便只能时常与众位弟弟玩耍在一起。元明的话虽还不能证实,但是柴宗训心里已经默认晋阳就是从那时便中了毒。
柴宗训与李纯妍对视了一眼后,夫妻二人心中都有了几分了然。既然晋阳中的是慢毒,那就表明下毒之人就是她的身边人,也许还是在柴宗训与李纯妍眼皮子底下动的手。
“皇后,此事朕一定给你一个交代,朕定会让背后之人付出代价。”
嘱咐李纯妍好生看顾晋阳后,柴宗训牵着元明的手回到如来阁,只见郭守文几人早早地便候在了此处,见柴宗训与元明一同出现,连忙对着他们行礼。
“你们听着,晋阳中此毒已有一段时日了,朕会与太后说明缘由,先行带着晋阳回宫。你们即刻从她身边之人查起,去岁至今晋阳附近出现的任何可疑之物、可疑之人,全都要给朕彻查一遍!”
晋阳公主之事,与天子五卫密切相关,若要细究,他们没有一个人可以置身事外。见柴宗训已是怒火中烧,几人不敢耽搁片刻,转身就欲出门吩咐手下,将皇宫乃至汴京都翻一遍,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下毒之人。
“诸位且慢!”太子元明叫住了天子五卫,似有话说。
“各位务必切记,定要‘内松外紧’,这样才会有人忍不住露出马尾来。”
天子五卫是直属于柴宗训的宫中禁军,并不受命于太子,但他们眼见柴宗训不仅没有对太子元明的意见表达任何不满,表情看起来反而对太子所言颇为赞赏,当下便表示,定会依照太子元明的意见去办。
今日柴宗训特意将元明领到天子五卫的面前,就是想要他们看清楚,除了他这个皇帝以外,在紧急情况下,他们还可以遵照元明之意行事。
太后因另外给自己安排了晚课,知晓此事时,也是晚膳之后了。
“这事怎么不早些告知老身?!”符太后连忙起身就要去看晋阳,还未出门就被前来请安的柴宗训拦了下来。
“母后,儿臣有话与您说。”
柴宗训眼看符太后着急忙慌的样子,当下便猜到定是她身边之人,已将晋阳之事告知了她。柴宗训只好将符太后搀回到观音楼中,将此事细节向她一一道来。
“晋阳当真是中毒所致?”
符太后还是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柴宗训,她实在是不敢相信,有人都在背地暗害晋阳至此,他们还毫无察觉。
“太医所言,儿臣不敢对母后有所欺瞒。所幸得太医及时医治,晋阳应当无甚大碍。只是在这慈光寺中,总有许多不便之处,儿臣明日便与皇后一道,想先将晋阳送回宫中医治。”
“该当如此,你们带着后宫嫔妃和孩子们都先回去,这些日子,寺中因我们的到来,也是‘提心吊胆’,现下又出了这等事,你们走了也好。老身就在此处多待几日,也好求佛祖保佑晋阳长命百岁。”
柴宗训还言道,因晋阳所中之毒乃是慢毒,他已命天子五卫彻查,让符太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