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德正坐在上首,一手撑着额角,一手指着圆融天皇问道。
“尔等莫要无礼!这可是我们的天皇陛下!”一位公卿站了出来,试图斥责张永德的无礼之举。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相信你们应该听过这句话?如今你们的天皇陛下都已成了我大周的阶下之囚,你们的结局又会好到哪里去呢?不如先担心担心你们自己好一点!”
张永德丝毫没有与他们客气,将腰间的短刀直接丢在他们的面前,吓得方才“挺身而出”的那位公卿,一连倒退了好几步,还以为张永德想要令他自尽。
“要是活腻了,刀我借你,不必还了。”
见状,圆融天皇只好站了出来,试图缓和一下双方的紧张氛围。
“这位将军,你的信我们已经看到了,我们本无意与大周交战,全是源满仲欺瞒我们在先。如今,大周已经是胜者,我们愿意接受你们任何条件,只求大周能让我们都活着回去!”
圆融天皇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地与外人讨价还价,原先在京都城之时,他已受制于公卿多年,没想到今天还要受到周军言语上的羞辱。
“慢着!你们的生死可不是我说了算,还请各位暂且在我这安心待着,不论是你们所说的源满仲有何消息,亦或是我大周天子对各位有何旨意,我都会代为转告。来人,将他们带下去好好看管!”
“这……”圆融天皇的话还尚未说出口,就随其他人一道被带了下去。
此行如此顺利,倒是张永德没想到的,他原以为还要花上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勉强有所收获,不料这么快就拿下了日本京都城。
圆融天皇在这群公卿的操纵下,主动逃离了京都城,却不料正好落在张永德手里,免却了周军许多攻城的时间。
西路韩通处,在遭遇源满仲水陆两线夹击之时,第一时间选择了分兵应战。源满仲所依仗的战略不过是意图分散周军的攻势,但他遗忘了最为重要的一点,周军聚则众将齐心,分则各有千秋。
曹彬率领海军,在筑紫岛与伊豫之二名岛之间的水域,也就是安艺、备后与伊予之间的内海,对敌方船只步步紧逼,日寇反而受困与后方的狭窄水道,不及撤离,沦为了周军的活靶子。
“绝对不许一艘日寇船只从我们手里溜走,给我狠狠地打!”
曹彬站在周军舰船的甲板之上,正在指挥作战。只见周军的火炮十有**都精准地落在了日寇的船上,瞬间就将其船体炸出了一个个大洞,船只渗水,日寇士卒不得不跳船逃生。
来不及跑的,也全都葬身在了火海里,当真是水火两重天。
反观日寇的火炮,不是落在周军船只的左舷,就是落在船尾,精准度与周军的火炮差了不是一两个量级。日寇也许正是发现了这个问题,才会急着撤离作战水域,却给了周军更大的发挥空间。
眼见一艘艘敌军船只被炮轰后,紧跟着就沉入了海底,曹彬可没想放过那些跳船逃生的日寇。离得近的,曹彬直接让士卒们用火绳枪追着他们打,离得远的,干脆一发炮弹了事,大不了此战过后请求潘美再给他们送些炮弹过来。
海军校尉郑禾一路跟随曹彬走到今日,对曹彬本人也算是有些了解。
四万余名周军葬身于日寇之手,虽不是曹彬领军,但自从尚州之战后,曹彬对海军司的日常训练便抓得更紧了。时不时还会利用当地的地形,对海军司进行突击训练,就是为了今日能一举击溃日寇。
“指挥使,也不知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有韩副使在,我丝毫不担心,倒是张副使那儿,可有消息传来?”
曹彬虽嘴上忙着与郑禾讨论军情,眼睛却一刻也不曾离开正前方,时刻关注着周军对战场进行的扫尾工作,生怕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
“暂无消息传来。”
“无妨,命队伍前进至播磨,我们亲自去问。”
“领命!”
日寇水路一侧的兵力已然全军覆没,陆路一侧的情况也不太乐观。
杨业指挥着周军,以火器军为掩护,压制得日寇几乎喘不过气来。
源满仲最引以为傲的骑兵,对上周军火器精良的兵团式作战,根本就占不到一丁点好处。
“周军的火炮距离为何能打这么远,还打得这么准!”源满仲亲眼看到,他手下的骑兵还没有靠近周军,就被扼制在了百米开外,根本无法进行近身攻击。
“去,让他们拼死也要杀到周军面前!有胆敢后退一步者,立斩不赦!”
在源满仲的逼迫之下,不少日寇硬着头皮,躲过枪林弹雨,终于冲到了周军的面前。
就当他们准备一枪刺向周军士卒心口的要害之处时,才发现枪尖或者刺刀,压根就戳不进周军的心窝,周军士卒反而趁着他们愣神之际,一个个将其变成了刀下亡魂。
周军士卒配备的复合型铠甲,不要说日寇那粗劣不堪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