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元明将其姓名道出后,魏昭堇便暗道,这人为何与当今太子同名。谁料,他竟是太子元明本人,难怪魏昭堇会在幽都城外与他偶遇。
魏昭堇与元明第一次相见之时,正是在赏梅宴上,那次宴会,听闻圣人正是为了太子元明而设,目的就是遴选太子妃。
“太子殿下身份贵重,臣女与您也只是萍水相逢,又无情谊,殿下不曾如实相告,也无可厚非。”
只是,魏昭堇不知,太子元明特意将她请到三希堂,究竟所为何事?
“并非没有情谊,与你第一次相见,便觉得你与一般女子不同,第二次相见之时,孤更觉我俩之间似乎有着某种莫名的缘分。不日,孤将与令尊远赴京北府,营建新都,孤知你一定有兴趣,眼下有一个法子,能够让你参与其中,你可愿意?”
话毕,魏昭堇眼前一亮,若是她能够亲眼见证大周新都落成,真可谓是人生一大幸事。她私下里不是没有求过魏咸信,但此事事关重大,并非一朝一夕可成。此前,魏咸信答应带着她北进考察新都,父女俩回来后,转头就被魏夫人数落了好一阵子。
眼下,魏夫人正在给魏昭堇物色亲事,肯定不会同意让她随同其父同赴京北,耽误了终身大事。
“不知太子殿下有什么法子?家中母亲势必不会轻易放我走,更何谈此一趟恐怕要花费不少时间。”
“不瞒姑娘,自赏梅宴上一别,元明早已对姑娘心有所属,若蒙姑娘不弃,孤愿与姑娘结秦晋之好,相守一生。”
魏昭堇被太子元明突如其来的求亲之举,吓得呛了一口茶水。急忙掏出手帕,轻咳了好几声才缓过劲来。
原来,太子元明今日约她出来,是为了向她求亲,这可算给魏昭堇出了一道难题。虽说他们二人之间,确实有些缘分在,不过若要论起婚姻大事,魏昭堇总觉得他们之间还少了点什么。
“殿下,你确实是除了家人以外,与臣女交集最多的陌生男子,但是臣女对殿下并无情义,何谈嫁娶?汴京城中,最不缺的就是高门贵女、世家淑女,殿下为何会看上臣女?”
“无他,只是觉得他日孤为帝,你为后,想必你我二人定能相濡以沫、亦师亦友。单从我们这几次偶遇就能看出,你我皆是同一类人,善思笃行,明辩求实,有你为伴,皇宫大内似乎也并不那么孤单了。”
魏昭堇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直白的求亲,也看得出来,太子元明并不是一个很懂得**的男子,做起事来一套一套的,说话也是文绉绉的,甚是无趣。
不过,这些话落在魏昭堇的耳中,十分真诚。元明贵为一国储君,三番两次借三希堂之名,又是给她送书,又是约她相见。
若是倚仗太子的身份,他大可直接让柴宗训下旨赐婚,可他并没有这么做。反而是选择先向魏昭堇坦白身份,道出自己的心意后,再等待魏昭堇的答复。
虽说此时魏昭堇对太子元明并没有多少情谊,但他的言行,让魏昭堇第一次有了想要点头答应他的冲动。
“若是我答应了,殿下会带我一同前往京北府吗?”
“那是自然,大婚之后,孤会向父皇母后请旨,与你一起赴京北府营建新都。”
能够有机会参与营建新都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魏昭堇头脑一热,差点就想要直接开口道一声“好”,但此事还未经过魏父魏母的同意,她不敢开口说好。
“殿下可否给我几日时间,待我向父母禀明此事后,再行答复殿下。”
“自然可以,那便以三日为期,若是三日后,你愿意当这个太子妃,便差人送信至三希堂,自会有人禀报与我。”
“一言为定。”
知晓了太子元明的身份后,魏昭堇便猜到,三希堂背后的东家就是元明本人。
晚饭时,当魏昭堇将其与太子元明相识的过程道出之后,魏咸信心中很显然已是十分不满。
魏咸信千叮咛万嘱咐,让魏昭堇不可随意结交太子元明,谁知他们早就相识,幽都一行更是再次偶遇。
“上回圣人留你单独相见,为父便猜到了宫中的用意。魏家有我,还有你的叔伯、兄弟,无需你再为家族门楣增光。一入宫门,你要是再想要撇掉那层身份,可就难上加难了,你可想清楚了?”
“女儿不知,不过女儿愿意相信太子殿下,若是他日殿下不再坚守初心了,我亦不会在原地停留,因为魏家才是女儿最大的后盾。”
魏母在一旁悄悄地抹着眼泪,前几日她才说要给魏昭堇说亲,谁知今日便要定下了。
魏咸信轻拍着魏夫人的后背,试图给予她一丝安慰。
“母亲勿忧,殿下说了,大婚过后会带我一同前往京北府,到时父亲也在,你也可以一起去,我们还是能够在一起的。”
“果真?”
“女儿岂会骗你?”
魏母终于因着魏昭堇这一句话喜笑颜开,如此一来魏昭堇暂时不必困在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