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你……”李漱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俏脸涨红,也没理他,转身退回了女眷群。
这两人到底在说什么?李丽质看到这一幕,俏脸之上满是疑惑。
“二郎,夫子还在等你作诗呢!”李恪拉了拉他的衣袖,出声提醒道。
房俊闻言,抬眼看去,果然站在上首的孔颖达正满眼期待的看着他。
唉,算了,这老头子一大把年纪了!估计也就这点爱好了,还是满足他吧,免得站在这里冻坏了!
房俊想到这,环视了众人一圈,大声说道:“我突然灵感迸发,要不就现场赋诗一首吧!”
“好!”
“房二郎!房二郎!”
…………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叫好,站在外围的吃瓜群众更是不停的呼喊着房二郎,一时间,整个现场的气氛再次热烈了起来。
哎!这个该嫖哪一首……哎,不是,该作哪一首呢?
房俊脑海中心思电转,一首诗突然在他脑海中浮现,这首诗曾经是他最喜欢的,但现在却是他最不愿意提及的,原因无他,因为每当想到这首诗,他就会想起自己后世的未婚妻。
那是一个温柔似水,每天都会站在残阳下等着他下班的姑娘,几乎风雨无阻,可惜他回不去了!
不知不觉,泪水突然打湿了眼眶。
“你……你怎么了?”站在他旁边,一直注意他的李丽质见状,不由吃了一惊,急声问道。
她与房俊相识这么久,从未见过房俊如此这般。
房俊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永远都是一副见到漂亮姑娘就双眼放光的登徒子。
他就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一般,嘻笑怒骂,放浪形骸,狂放不羁。
可如今这个登徒子竟然流泪了!这让她一时之间很是错愕。
他为何流泪?难道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
很显然,在场众人都注意到了他的异常情绪。
二郎,你的眼泪究竟是为谁而流?
李漱看着房俊,心疼的捂住了樱桃小嘴。
“没什么!刚刚只是沙子进眼睛了!”房俊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朝李丽质摇头道。
这雪都还未化尽,哪来的沙子?李丽质又心疼又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房俊深吸了一口气,将思绪拉了回来,高声念道: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众人能听到最后一句,都不由双眼一亮。
“不对!”孔颖达突然摇头说道。
“孔师,何出此言呐?”李泰惊疑不定的看着他。
其余众人的目光也纷纷投向了他。
“这分明就是一首词,而且据老夫看,这首词并未写全,应该还有下文才对!”孔颖达解释道。
什么?这是一首残词?!
众人闻言,都不由心头大震,随即心头恍然,这词开头写的好像是去年元月时啊!
这一首残词都已经这般精妙了,要是将词补全,那岂不又是一首流传千古的佳作?!
众人纷纷又将目光看向了房俊。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而房俊也没让他们失望,念出了下半首。
一词补全,众人再次浑身一震,脑海中瞬间就有画面了,去年上元之夜,花市上灯光明亮如同白昼,一个公子与一个温婉淑丽的妙龄姑娘,相约在月上柳梢头黄昏之后,卿卿我我,好不快哉。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两句言有尽,而意无穷,柔情蜜意溢于言表,让人心驰神往,流连其中而不得自拔。
接着画面一转,今年的上元之夜,月光与灯光明亮依旧,可那个温婉淑丽的姑娘却早已不见了踪影,徒留一道孤寂的背影,相思之泪滑落,打湿了衣袖。
“呜呜呜……”在场的女子想到那个痴情的公子再也见不到自己心爱的姑娘,都不禁潸然泪下。
那你刚刚是为谁而哭?!
一众女眷一脸幽怨的看着房俊,尤其是李漱一张小嘴撅的都能挂油壶了。
明明自己陪在他身边,而房俊却在想着别的姑娘,每每想到这,她就气得牙痒痒。
“呃……抱歉!弄错了,这是一首词!我还是作诗吧!”
房俊见一众大姑娘、小媳妇哭的稀里哗啦的,顿时一脸尴尬,孔颖达刚刚说的话他自然也听到了,都怪自己读书的时候没好好念书啊,连词跟诗都搞错了。
说完之后,他也不待众人回应,高声念道:
“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
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
游伎皆秾李,行歌尽落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