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拔出佩刀,紧张盯着旁边的林子。
林子里走出一伙穿着家丁打扮的壮汉,领头的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
李光义看到这个领头的青年,长长松了口气。
“怀良兄,你怎么会在这儿?”
来的这个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刘安的大哥刘怀良。
刘怀良看到李光义他们,也很高兴,赶紧让人从林子里往外抬东西。
刘怀良带来的主要是食物和水。
刘怀良拿出一只刚烤的猪蹄,递到李光义面前。
“我听说将军在黑龙镇中了刘安的奸计,暂时退回了襄阳。我估计兄弟们一定没带食物和水,所以特意带上家丁,给大家送些吃的。”
此时的李光义和他手下这些人早已经又累又饿,可他们这次大败,粮草自然也丢得干干净净,根本没东西吃。
此时刘怀良送来粮食和水,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李光义大喜,接过刘怀良手中的猪蹄,重重一拍刘怀良的肩膀。
“怀良兄今日之情,我李光义定不会忘。待我回到真定府,一定厚报怀良兄今日之情。”
刘怀良今天来给李光义送粮草,其实根本就没安好心。
不过,刘怀良心机深沉,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李将军说这话就见外了。咱们现在最大的敌人便是刘安,我自然不能眼见李将军有难而不管。”
刘怀良说到这儿,轻叹一声。
“本来,我是想请任知府派五千禁军,过来接应李将军。可是任知府说,襄阳是通往江汉平原的重要门户,绝不能丢。
他不能把这最后的五千禁军也派出去。
否则,万一刘安带兵来攻城,他将无法抵挡。
我只好带着这一百多家丁,赶来给将军送些粮草。”
李光义恨恨地骂了一句,“这个任老狗!老子替他在外面跟刘安拼命。他却连一点风险都不愿意担。
等老子回到真定府,定要让家父狠狠参他一本。
老子要将他这襄阳知府一捋到底!”
刘怀良就是故意挑拨李光义和任学义的关系,好为他下一步的计划做铺垫。
眼见李光义果然恨上任学义,刘怀良心中暗喜,但他却故意装出一副好心的样子劝道:“李将军,你也别怪任知府。任知府毕竟是右相的人。他跟咱们不一样。
咱们跟刘安,那是死敌。可以说是不死不休。
但是他任学义和右相却不同。他们只是和刘安抢了几次地盘,不算有什么深仇大恨。
万一哪天刘安真打进襄阳城,他任学义还可以投降。刘安看在他是右相的门生,又跟李宜年是同年,刘安也不会太为难他任学义。
但是咱们可就不一样啦!
咱们要是落在刘安手里,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李光义点头。
“怀良兄你说得太对了。”
“听你这么说,我这次的战败,主要还是因为任学义之前给我提供的情报有大问题。
这狗东西跟我讲,刘安手下的兵马,野战能力极差,远远不及我们的禁军。
结果老子跟刘安几次在野外交手,却没占到便宜。
要不是任学义这狗东西提供给我错误的情报,老子也不至于输给刘安。”
李光义知道,他这次败得太惨、太难堪,他必须要为自己找一个借口。否则,回到真定府,家族不会轻饶他。
刘怀良连连点头。
“将军说的一点不错!任学义这狗东西是真的狗。一面让您带兵打刘安,一面又给您提供假情报。
依我看,这狗东西八成是故意的。
他就是想借刘安的手,消耗你们李家的实力。
毕竟,你们李家一直跟我们阉党派关系更近。”
李光义连连点头。
“世兄你说得太对了!”
“等老子明天回到襄阳城,我一定要找这个任学义好好算账。”
李光义这一路上,一直在担心,回到家族,要怎么跟他的父兄长辈们交代。毕竟,这一次出兵南阳,他们李家也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结果他不仅没能从刘安手里抢下南阳府,反而还被刘安灭了他三千多重装骑兵。
要知道,这重装骑兵,可是他们李家最重要的核心力量。
李家经历三代人,也才勉强打造出一万重装骑兵。这次给李光义带了五千来南阳,已经算是下血本了。
结果李光义一下子便给他们损失三千多。
李光义也知道,他这次回真定,已经没办法向父兄长辈交代。
好在刘怀良给他找到了任学义这个替罪羊,帮他将战败的主要责任推到任学义的身上。
这样,李光义回真定后,就勉强能交代的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