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她这么快死了。”
顾辉一声令下,保镖们立刻停手,起身站到顾辉身后。
脸颊高高肿起,皮肤呈现出不自然的艳红色,苏玥跪在他面前,瘪嘴抽泣道:“辉哥,玥儿不明白”
“不明白?”
男人毫不留情,抬脚直踹她心口,“还在给我装傻?”
一口鲜血喷出来,苏玥忍着剧痛,泪眼婆娑,“玥儿真的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
“好啊,你不明白,那我就慢慢告诉你。”
“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命,可以留着听完。”
顾辉命人从屋里端出来一把椅子,缓缓坐下,翘起二郎腿。
慢条斯理的点上一支烟。
“你的清洁工,企图在游轮上用剔骨刀杀我,这件事,你不知道?跟你没关系?”
清洁工?
她哪里来的清洁工?
公寓确实每周都会有人打扫,但那是家政公司安排的人。
每周前来打扫的人均不同,她连名字都不知道。
“辉哥。”她哭得声嘶力竭,“我真的不知道辉哥在说什么,玥儿对辉哥,绝对没有这个心思,清洁工都是家政公司安排的,玥儿与她们不熟。”
“不熟?”
男人冷笑一声,将烟圈吐到她脸上,“是吗?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玥儿发誓,如果”
“行了!”
保镖递过来一把剔骨刀,顾辉拿在手上把玩片刻,“就是这把刀,刀不错,很锋利。”
剔骨刀靠近苏玥的脸,寒气逼人。
雨越下越大,苏玥全身都湿透了,脸上火辣辣的疼。
“我当时就觉得可疑,一个清洁工,却长了一双细皮嫩肉的手,手上一点老茧和伤口都没有。”
“行事作风、穿着打扮,完全不像做粗活的人,倒像是保养得当、有钱人养的外室。”
“说吧。”
顾辉转动手里的刀,“受谁指使?为什么接近我?什么目的?”
“收了对方多少好处?”
细皮嫩肉,保养得当,清洁工,有钱人养的外室
这些元素加起来,一瞬间,苏玥停止了思考。
那个人,是母亲。
苦寻小半年,下落不明的母亲。
那时候她为了报复楚瑜,接近顾辉。
而母亲与楚天行吵架,负气离家出走。
母亲无处可去,寄居在她狭小的公寓里。
顾辉来找她宣泄,她不敢忤逆顾辉,只能让母亲先出去。
谁知道顾辉来得太仓促,母亲来不及走,被顾辉在走廊撞见。
情急之下,她说出苏晓琴是她找的清洁工。
后面,母亲不知怎么滴,突然发疯似的捶门,在公寓外发出“乌央乌央”的叫喊声。
她知道顾辉对她很不满意,又恨母亲不懂事。
报复似的把母亲绑在房间的斗柜上,看着她在顾辉身下百般讨好。
天还未亮顾辉就走了,母亲破天荒的给她煮了一份西红柿鸡蛋面。
那天以后,母亲就消失了。
这样说来,一切都解释得通。
母亲是去找顾辉了,母亲以为顾辉欺负侮辱了她,去为她“报仇”。
“怎么,想起来了?”顾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神里是说不出的邪魅阴鸷。
苏玥摆摆手,跪在地上磕头,“误误会,辉哥,绝对是误会”
“误会?”
“那这把刀,也是误会?”
顾辉调转方向,刀刃突然刺进皮肤,瞬间皮开肉绽。
鲜血顺着伤口流出来,滴进嘴里。
她不想死。
等这件事结束了,等从顾辉手里逃出来,她要去找母亲。
等找到了母亲,随便找个人烟稀少的乡镇,与母亲定居在那里。
什么楚瑜,徐凤至,孟世平,楚天行,刘燕萍
都跟她们母女无关。
她只想陪在母亲身边,吃母亲做的西红柿鸡蛋面,弥补这些年对母亲的亏欠和感恩。
雨一直下,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大榕树下的外公外婆上了年纪,眼盲耳聋。
看不见也听不见这边发生了什么,倒是个好事。
她知道怎么拿捏男人,也知道怎么示弱来激发男人的保护欲。
“爹地”
朱唇轻启,眼神妩媚动人,“如果爹地真的觉得与我有关,那就一刀杀了我吧。”
“女儿不活了。”
“你确实该死。”顾辉不为所动,手上的剔骨刀也没有停下来,“不过,我要你慢慢死。”
“我想了想,我让你的清洁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