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拱进男人怀里,真丝衬衫顺滑轻薄,甚至能听到他的心跳。
健康、强壮、有力。
心头一酸,又想起了那个在蒙顿小镇的咖啡店,给她留言的大哥哥。
她的大哥哥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才20岁出头,心脏就已经羸弱不堪,无法负担起身体的运转。
孟景宸抱着她,孟世平抱着苏玥。
双方都有伤,都昏迷不醒,再加上会所的证人,只当是女人之间争风吃醋,产生争执。
不了了之。
司机在前面开车,孟景宸在后排座位上晃了晃她的胳膊,“别装了,已经没人了。”
楚瑜睁开眼,见孟景宸的唇被自己咬出血,捂脸偷笑。
“还笑?”
“不笑,我帮你擦一擦。”
她跨坐在男人身上,手指轻轻贴上去,指尖在伤口摩挲。
车窗外霓虹灯闪烁,他的心突然晃了一下。
“怎么,孟先生动心了?”
“无聊。”
“那你的心为什么跳得这么快?”
孟景宸回过神,顿了顿,“我饿了,行吧。”
黑色的迈巴赫在墓园停了下来,楚瑜踉踉跄跄的走进去。
母亲的墓碑被毁,到处都是敲碎的石块。
墓园里的松柏东倒西歪。
骨灰盒扔在地上,里面空空如也。
“妈妈,对不起。”
楚瑜跪在地上,捡起散落的碎石,怎么也拼不回原来墓碑的样子。
尖锐的棱角划伤了她的手,留下红色的血污。
“妈妈,我没用,我连你的骨灰都保护不好。是我太蠢,是我心慈手软。”
“妈妈,你骂我吧。”
“妈妈,你不要原谅我,永远都不要原谅我。”
孟景宸默默站在她身后,让她哭出来吧,谁也不要打扰她。
哭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好。
这是他第二次来到这里。
东拼西凑的墓碑上画有紫荆花图案,还有黎美婷的生卒年月。
十六年前,楚瑜的生母去世了。
十五年前,他在蒙顿养病,遇到了一个在咖啡店给他留言的小女孩。
那个女孩会在每一张便签的右下角画上紫荆花的图案。
天底下会有这么巧的事吗?
他拨通助理的电话,“去调查一下楚瑜的人生经历,一小时后汇报给我。”
“是所有的人生经历,从小到大,越详细越好。”
小丫头已经哭到晕厥,十个手指全都磨破,血肉模糊的手指混着泥巴。
“楚瑜不哭,我们回家了。”
她像婴儿一样蜷缩在他怀里,脸上挂着泪痕,虚弱得不像话。
原来,小丫头也不是一直都这么坚强。
“老头,我喜欢你。”
“我知道你心里有人,可我就是喜欢你。”
“谁没有个过去呢,说不准哪天,你就放下了,也会喜欢我。”
心脏突然疼了一下,孟景宸下意识的去捂住心口。
楚瑜突然清醒过来,直勾勾的看着他,“孟景宸,你是不是心脏不舒服?”
“没有。”
“那你捂心口做什么?”
“是胃,我……我饿了。”
眼里的光瞬间消失不见,眼神耷拉下去,“我想多了,老觉得你应该是一个人。”
晚餐终于不是白灼清蒸和水煮,破天荒出现了红烧油焖。
一整天折腾下来,楚瑜已经精疲力竭,狂炫三碗饭,是一粒米都没给孟景宸留下。
他在书房里,待了整整两个小时才出来。
助理给的资料显示,楚瑜的人生经历极其简单。
在上大学之前,一直都在国内生活,全部有迹可循。
楚瑜,女,二十五岁。
七岁开始上小学,华美国际小学。
十三岁上初一,梅沙国际书院。
高中毕业后gap一年,在国内吃吃喝喝,到处旅游,等大学通知。
二十岁上大学,巴黎高等建筑学院。
二十四岁楚家破产,回国。
不是她?她只有大学这一段在法国生活的经历?
孟景宸自嘲的笑了笑,关上电脑。
客厅里传来楚瑜鬼哭狼嚎的叫声。
“疼疼疼。”
“停停停。”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孟景宸走下楼,接过吴妈手中的碘伏和纱布,“我来吧。”
“坐好,别动。”他把她按在椅子上,蹲下身,“手指张开。”
棉签和碘伏刚碰到伤口,楚瑜立刻将手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