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疼得像要裂开一样,身体里所有的血全部涌向心脏。
小丫头怀孕了?谁的孩子?
这个小骗子,早上才说要还完债之后嫁给他。
他扶着墙,踉踉跄跄的往外走,“扑通”一身,栽在地上。
楚瑜被响声惊醒,“孟景宸!”
男人的脸是死一样的苍白,身体蜷缩成弓的形状,右手紧紧压在心脏的位置。
一阵痉挛过后,鲜血大口大口的从嘴里喷出来。
孟景宸无力的扯着衣领,每呼吸一口,似乎都要用尽全力,“药在口袋里。”
楚瑜从来没有这么慌乱过,孟景宸病了?什么病?
心中的那个答案呼之欲出。
直觉告诉她,她已经知道孟景宸是谁了。
她不假思索的撕开他的衬衫。
在心脏的位置,一个五厘米的疤痕赫然在列。
她瘫坐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眼泪肆无忌惮的从眼眶夺目而出。
“孟景宸,你这个大骗子!你骗得我好苦!”
她看着陈医生把孟景宸抱下楼,看着吴妈和佣人们进进出出,看着救护车开过来又开走。
在这之前,她查过好几次孟景宸的人生履历。
他自小在法国读书,人生一片坦途,五年前回国,三十岁获得巴黎大学哲学博士学位。
她无数次怀疑过孟景宸就是那个人,却又一次次被人打消这种怀疑。
她连夜开车到见山雅居。
“沈嘉柔你给我出来!”
孟老太太看到她就跟看到鬼一样,“丫头,你怎么搞成这样了?”
她抓着孟老太太的衣领,“孟景宸是不是患有先天性心脏病?”
“十五年前,他是不是在法国蒙顿小镇的一家疗养院养病?”
“他是不是接受过一次心脏移植手术?”
孟老太太哪里见过楚瑜这架势,这丫头平时嘻嘻哈哈的没个正形,怎么疯起来这么可怕!
“我……是……丫头,你问这个做什么?”
额头上的青筋抖动,细长的眸子里满是红血丝。
孟老太太的心里有些发怵,孟景宸心脏病这个事,只有陈医生和她自己知道,这个小丫头是怎么知道的。
还知道得这么细?
不否认就是肯定。
楚瑜松开手,嚎啕大哭,“奶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知不知道我找他找了多久,你知不知我一直因为他死了,你知不知我每次为他动心我都觉得自己背叛了自己的爱情。”
“五年前我去法国念书,我把整个法国都找遍了,我在每一家咖啡店画下紫荆花的图案,三个月后再回去一次,看有没有人回我。”
“十几年了,他一直出现在我的梦里。他没有脸,他被挖空了心脏血淋淋的站在那里……”
……
嘴巴里是甜丝丝的味道,苍老的手一遍一遍抚摸过她的脸。
楚瑜渐渐恢复了些知觉。
她抬起头,虚弱不堪,“奶奶。”
“我的儿,你吓死奶奶。”
孟老太太扶她坐起来,抹了抹眼泪,“奶奶都这么大岁数了,你怎么能这么吓奶奶。哭着哭着就晕厥过去,奶奶怎么喊都喊不醒你。”
“奶奶,我想去看孟景宸。”
“吃完饭再去。”
楚瑜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摇摇晃晃起身。
“现在就去,一秒都等不了。”
孟景宸躺在病床上,医生说还没有度过危险期。
隔着玻璃窗户,脸上的痛苦清晰可见。
她想了十几年的爱人,以这种形式回到她身边。
兜兜转转。
他做了心脏移植手术,他完成学业,他成了孟氏利安集团的掌舵人,商业新秀,还有了自己的心上人“小紫”。
他终于不再是那个整日病殃殃,在便签上画铁线莲花的大哥哥。
她也成长了。
她不再是那个饱受抑郁症折磨,每天都想自残的十岁女孩。
他陪了她整整两年,从十岁到十二岁。
“楚小姐,孟先生醒了,可以进去探视。”
孟景宸手背上全是针孔,全身都插着各式各样的仪器。
他歉意的笑了笑,“丫头,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见她不说话,他小声道:“身体有点不舒服,实在疼得厉害,本来想……”
“没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楚瑜别过脸,“老头,我爱的那个人,他还活着。”
“我一直以为他死了,我找了他好多年,他没有死,他就在我身边。”
“他好优秀,他跟我想的一模一样。可是,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