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太太和丈夫回家的时候,妹妹躺在血泊里,奄奄一息。
孟景明已经不知去向。
“我们赶紧把妹妹送到港城最好的医院,根据血迹,还有医生的检查,初步判定,她是被人从楼梯上推下来的。”
“别墅里除了妹妹,就只有孟景明。从摔下楼梯到我们回家,妹妹苦撑了至少四个小时。”
“胎儿本就未足月,又在母体里待的时间太久,心肺功能受损,能活下来已是不易。”
“可怜的妹妹,还没来得及看刚出生的孩子一眼,难产而死。”
楚瑜潸然泪下,如果不是这件事,孟景宸该有怎样璀璨光明的一生啊。
出生后不久,确诊先天性心脏病,孟景宸被送出国治疗。
一来,不想让公众知道孟家有一个患病的孩子;二来,算是一种保护。
又过了几年,孟怀安去世,孟景明如愿以偿的接管了孟家。
在一次酒后失言,得意洋洋之时,说出了当年从楼梯上把妹妹沈嘉薇推下去的真相。
他受田思敏挑唆,知道孟老太太已经有了放弃自己的心思,迫不及待要处理掉这个潜在威胁。
“丫头。”孟老太太拽着她的手放进掌心,“老二已经成家立业,与你情投意合,又把孟家管得这么好,我没什么好放心不下的。”
“可是”楚瑜擦了擦泪,“您病了,总要告诉他,带您去医院好好治病”
“活到这个岁数,我已经很满足了。”孟老太太微微笑了笑,“怀安走得早,这些年来我想他得很。”
“你跟谁也不要说,最后这段时间,让奶奶开开心心待在自己喜欢的地方,做自己喜欢的事。”
“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老二未必能想得开。去医院不过是以痛苦为代价,多延长几个月生命罢了,奶奶觉得不值得。”
“奶奶。”楚瑜趴在孟老太太腿上,嚎啕大哭。
她与孟老太太的相识,起源于一年多前,与孟世平谈恋爱期间。
老太太的豁达、开朗、明事理处处感染着她。
与孟世平分手以后,债主们上门逼债,也是老太太在身后挺她。
到与孟景宸登记结婚,老太太更是给足了她排场和颜面。
堵住港城媒体公众的悠悠众口。
“我把老二就交给你了,他是个好孩子,你也是个好孩子;孟家也交给你了”
走廊里传来孟景宸和嫣儿说话的声音。
孟老太太擦干楚瑜脸上的泪痕,“去吧,孩子,别让老二知道了,奶奶好着呢。”
“我想陪陪奶奶。”
“你陪我做什么?你不应该去陪你丈夫?”孟老太太躺在床上,眯眼假寐,“你陪我,我怎么去梦里见我丈夫?”
楚瑜从孟老太太房里出来,嫣儿正在叽叽喳喳的说被人跟踪的事。
孟景宸笑盈盈的望着她,“怎么?刚刚哭过?”
“嗯。”楚瑜重重的点点头,一下一下啄上去,亲吻他的唇瓣,“老公,我爱你。”
眼泪“唰”的流了出来。
“我更爱你。”
孟景宸捧起楚瑜的脸,吻软绵绵的落在唇上,“比你还要多。”
一个声音响起,“喂喂喂,我还在这儿呢?这儿还有人呢!”
“有人吗?老婆。”
“好像没有耶。”
“那我们继续亲亲。”
“嗯。”楚瑜弯了弯唇,“有些人明明有男朋友,都没有嘴巴可以亲,唉,好惨”
“我”嫣儿气红了脸,“我怎么就没有嘴巴可以亲了,陈医生他他吻技好得很”
“那个老处男能很会亲?”楚瑜揶揄道:“老公,你信吗?”
“我不信。”
楚瑜笑出声,“我更不信。”
“嫣儿,过来。”
是陈至清的声音。
他张开双臂,嫣儿小跑着过去,扑到他怀里。
长臂轻易将少女娇小的身躯圈在怀里,嫣儿娇软含糊的哼了一声,“他们说你不会亲。”
陈至清拢好她耳边散落的头发,“有些事,不用别人信不信。”
楚瑜松开孟景宸,回眸调笑,“我们还说他是老处男,嫣儿你怎么不说呢?该不会,真的还是个老处男吧”
“瑜儿。”孟景宸脸颊涨红,“教坏小朋友。”
嫣儿还小,才刚满十八岁,还在港城大学读书。
作为嫣儿的长辈,他希望嫣儿纯粹的享受一段甜甜的恋爱。
谈恋爱可以,发生关系绝对不行。
二人回到房里,楚瑜好几次都想开口说孟老太太生病的事。
“瑜儿怎么心不在焉的?”
她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忍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老公,我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