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纹越来越多,像蛛网一样蔓延开,里头的嗡鸣声越来越响。
我双手几乎要握不住,眼看着它就要碎裂,无计可施,只能紧紧将紫檀瓮抱在怀中。
心里不停祈祷,绝对不能碎掉,要是没了,我还拿什么去跟长风做交易。
紫坛瓮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刚才还好好的,我一接触到,它就出现这种反应。
然而事与愿违,不管我如何搂紧,紫坛瓮还是在我怀中怦然碎裂,我用衣服接住它所有碎片。
却见一道紫色的光影骤然飞出来,那东西像一根线虫,在半空中蜿蜒扭动。
我猜想这应该就是紫坛瓮里的宝贝,迫不及待的往前一扑,要把它重新抓回来。
就在这时,光影突然拉直身躯,对准我的眉心,直直刺了进来。
我紧紧闭上眼睛,只觉得眉间一痛,而后身体里升起奇异的感觉,轻飘飘的,好似飘在云端。
通体上下又好像被洗涤一番,舒畅了许多。
在睁眼时,那东西早就不见了踪影。
我默默看着怀中的碎片,大滴大滴的眼泪砸落。
对不起,小妹。
姐还是把事情搞砸了,现在紫坛瓮没了,我上哪儿再去找东西跟长风谈条件。
我独自一人在奇珍异草中哭了很久,直到四周的温度开始攀升,我热得额头出了汗。
回过神才发现,洞顶的裂缝不知什么时候又扩大了学,正午的烈日照进来,难怪我会觉得热。
外面不知道怎么样了。
女栾挡住那些东西应该没问题,只是宋秋歌,她一个弱女子,独自在那可怖的山洞中,不知道会不会遇到危险。
我原路返回,隔着石门向宋秋歌喊话,“你还在吗?”
洞内响起我的回音,外面没有回应。
我疑惑的敲了敲石门,“宋秋歌,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还是无人应答。
我隐隐有些担心,可现在连我自己都出不去,我只能寄希望于她是自己走了。
原本就低落的心情更加绝望起来。
现在紫紫坛瓮没了,宋秋歌也不知道情况如何,我自己还被困在这个地方,进退不得。
我真的害怕,等长风缓过神来,就能直接给我来个瓮中捉鳖。
身体的力气都被抽干净,我靠着石门缓缓滑坐在地上,鼻腔满是酸涩。
白瓷娃娃一蹦一跳的跳到我面前来,围着我的脑袋不停转圈圈。
我知道她是想逗我高兴。
这女栾跟着我这么久,已经能感知到我的情绪,也略通一些人事。
“好了,快停一停,你转得我头晕。”
我摊开掌心,女栾立刻跳进我手中,现在我无亲无故,满腹的心事只能对着一个还没开智的小娃娃说。
我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大多数她也听不懂,只是歪着脑袋迷茫的看着我。
“现在我们都出不去了,只能在这里等着那个大魔头来把我抓回去。”我伤感道。
说起“出去”两个字时,女栾突然站直了身躯,在我掌心中哒哒哒地跳了几下,转身朝发现紫坛瓮的方向飞了过去。
一边飞还一边回头看我,像是在催促我赶紧跟上。
我跟着她回到那个充满阳光的山洞中,女栾在那朵最大的血灵芝上跳了跳,又飞过来碰了碰我的唇。
“你的意思是,让我把这血灵芝吃下?”
女栾点了点头。
我半信半疑的把血灵芝摘起来,“可这东西是大补药,我就这么冒然吃下去,会不会出问题?”
女栾摇了摇头。
又开始围着我转圈,催促我赶紧吃。
罢了,它跟我是生死契约,要是我死了,她也得灰飞烟灭,她应该不会害我。
我跟吃蘑菇似的,把脸盆大的血灵芝一点一点掰下来,艰难地吃下去。
平时吃这么大的东西早就撑死了,更别说药材。
可奇怪的是,一朵血灵芝已经被我吃了大半,胃里毫无饱腹感,还有种奇异的轻松。
血灵芝的气息像是跟我体内某一股气息融合在了一起,迅速蔓延至我的四肢百骸。
我顿时觉得五感都灵敏了许多,不仅能听到洞外的鸟儿咕啾,甚至连土里蚯蚓挖洞那点细微的动静,都传入我的耳中。
轰隆隆——
头顶的岩壁大开,整片天光都倾泻进来。
幻境里的天气万年不变,我有好久,都没感受到这样自然的天光了。
这时我也明白了女栾的用意,原来吃下血灵芝,出口就会出现。
只是她显然忽略了一个问题,这里地面距离头顶的出口五六米高,四周的岩壁又光滑,长满茂盛的苔藓。
我纵然体力再好,也无法空手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