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室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难道是我太疲倦了,刚才是我的错觉??
可随即,更加清晰的叹息在头顶响起。
我一抬头,正好对上佛像的双眸。他脸颊边那滴血泪越发夺目,摇摇欲坠。
滴答。
血泪砸落在地板上,紧接着越来越密集,慈眉善目的佛像就那样,接连滚出一串血泪,身前的地板沿开了一滩猩红的痕迹。
看到眼前诡异的一幕,我再也忍不住,转身飞快跑出了佛堂。
我不敢独自一人回自己的房间,只好调转方向去找陆知君。
深更半夜,我敲响他的房门,陆知君睡眼惺忪的走出来,背心儿还堆在胸口上。
看清眼前的人是我,他才突然清醒,慌忙把衣服拉好,“沈薇,你怎么来了?”
“陆知君,你快跟我来。”
我一把拉住他的手,快速跑回佛堂,急切地指着佛像给他看。
“佛像啼血了,你清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陆知君定睛瞧了一眼,“没有阿,这不还是白天的样子吗。”
“怎么可……”
我的话音猛然卡住,佛像慈眉善目端坐于高台莲座上,眼眸低垂,目含悲悯,金身夺目,朱砂赤红,一切都很平常。
先前我看到的血泪和地面的痕迹,早就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看见的,我亲眼看见的!”
我情绪激动,声音有些尖利。
“沈薇。”陆知君扶住我的肩膀,“你是不是前些时间经历太多事情,太累了,做梦或者出现幻想都是有可能的。”
他瞧了眼那佛像,“这座寺庙进来的时候我就探查过,目前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陆知君,你相信我吗?”
“当然。”
“那我告诉你,我被你给我的纸人引到佛堂,在清醒的情况下,亲眼看的佛像啼血,千真万确。”
陆知君眉间一蹙,“我给你的纸人?它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它把我引到这儿后,就消失了。”
听说纸人消失,陆知君的神情顿时凝重起来,“先离开这里,出去再说。”
突然发生这样的事,觉是不能睡了,他也不放心我自己单独回去,干脆让我到他的房间。
陆知君先是闭眼施术感应了一番,睁眼时眼底尽是凝重,“我感应不到它的气息,一般来说就算纸人被销毁,那是精元也会回到我身上。”
“但现在精元没回来,纸人也无处可觅。”
他坐在桌前猛灌了一口凉水,“到底是什么东西,敢把手伸到寺庙里来。”
光是推测也推测不出结果,只有等白天再去佛堂仔细探查一番。
陆知君安慰我,“邪物最喜人精神不好,这样他们就能趁虚而入。多少先睡会儿,等天亮我们去寻找答案。”
直到这时,我俩才意识到尴尬的问题。
这里只有一个房间,房间里只有一张单人木床,我们一男一女,该怎么睡。
这会儿再把我送回去显然不现实,陆知君白净的脸皮微红,搓了搓手,“抱歉,我那时只想到你的安危,没顾上那么多。”
“那现在怎么办?”我也微窘,我真是越来越没有边界了,居然大半夜来找陆知君。
“这样吧,你睡床上,我在桌上趴一会儿就好。”陆知君提议道。
“那怎么行。本来就是我打搅了你,不能让你没觉睡。你睡床上吧,我趴桌子。”
陆知君:“我以前修炼的时候,几天几夜不睡觉是常有的事儿,一晚上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我:“我小时候守家里的瓜棚,就搬个小凳子在地里坐一整夜呢。”
我俩争执不休,为了睡床睡桌子这个事儿谁也不相让。
争到最后两人都口干舌燥,坐在桌子旁,你一杯我一杯的喝凉水。
觉也不困了,恐惧也烟消云散。
最后我们一致决定,干脆就都不睡了,聊天好了。
那晚上我们聊了许多,陆知君给我讲起他的家人。
我很早就知道他爸妈都是修道的人,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去世的那样早。
——双双在他五岁的时候殒命。
陆知君自小由师父带大,他跟师父住在山上,交往的也都是一些生活在山中的村里人,所以刚出来的时候,跟日渐繁华的现代社会严重脱节。
难怪他在日常生活会显得迷糊,但一遇上想要除魔的事,就极为坚毅和靠谱。
“咱俩可真是同病相怜。”我感慨道。
“我娘去得早,爹也不管我,我就像个野孩子一样,自己照顾自己,还一路读到大学。”
大学的光阴是我这21年的人生中最轻松的几年,想起校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