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薇!”
“孤要,毁灭这一切!”
陆知君撕心裂肺的叫喊,与恶鬼尘封千年的怨气一起从空间深处传来。
好像近在咫尺,又好像十分遥远。
画音渐渐随着身体的轻盈彻底洇灭,周围阴风乍起,带着能将人刮成碎片的凌厉朝我袭来。
石阶两边的烛火如同有生命一样拼命摇摆,在墙面留下一条条弯曲的影子,就像死死盯住我的毒蛇。
这是那个男鬼出手了,我没敢回头,只来得及快速向后面扔出一道屏障。
而后咬紧牙关让自己保持清醒,落地的一瞬间就往前放的石阶上跑。
就在我即将踏下最后一层台阶,陡然发现,前面就是那画着壁画的大门。
忽然脚踝一紧,被什么东西死死缠住了。
我惊慌失措的低头一看,是熟悉的,青白的手,只不过这次是两只攥紧了我两只脚踝。
冰冷如毒蛇一般的触感,让人不寒而粟。
这还不是严重的,最主要的是剧烈的刺痛从脚踝升起,连带着我两只腿都跟被千万根钢针扎似的,痛得难以忍受。
我拼命跺着脚,往两边甩,想要拜托那附骨之蛆一样的手。
可惜我的这些挣扎在它眼里可能只是蚍蜉撼树,一丁点用都没有。
怨魂之力已经消散,短时间内无法聚集起来。
强大的鬼气已经出现在我身后,我知道那只恶鬼现在离我很近。
我拼命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一点,回想我身上还有什么可用的东西。
忽然灵光乍现,有几张符纸,我记得陆知君递给我时说过那是他师父留下的,镇邪很厉害。
还有一颗血菩提珠。
我强迫自己忘掉背后逐渐阴冷逼人气息,快速拿出符纸攥在手里。?
就在我感到裸露在外后脖子上的皮肤一凉,紧急着一声粗噶的叹息在耳边响起时,我就知道机会来了。
它来了。
我表面不动声色,手一把拿起那两张符纸,在让人浑身发麻的发丝刚一接触到我的脖颈,猛地转身将两张符纸齐齐贴在恶灵的心口处。
同时将溆浦提出狠狠惯向他的眉心。
红光大起,男鬼的心口就像被泼了硫酸一样升起青烟,还伴随着一些嘶嘶的声音。
男鬼大吼一声,飞身往后退了一二十米。
攥着我的手也触电似的收了回去。
我有些不敢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没想到一下子就成功了。
就在我转身拔腿就跑,刚要出门时,那扇厚重的石门砰地关上了,险些把我夹成肉泥。
我出不去了!
“雕虫小技,也想灭了我。”阴测测的声音在后方炸开。
我紧张回头,他已经缓过来了。
他从青烟中缓缓飞出来,除了胸口上两片烧焦的痕迹好像一点都没受影响。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跟墓主人打照面。
他的衣襟和袖口用暗色的金线绣着五爪龙纹,气质确实有着天皇贵重的气韵,只是身形实在太过瘦弱,像是从小营养不良一样。
我正思衬着这古怪的割裂感,然而危险就在这一瞬间来临。
墓主人漂浮在半空中,周身青烟环绕,他缓缓伸直双手。
忽然那双手就暴涨长好几米,直接伸到我的面前,青黑的指甲就要掐住我的喉咙。
危急之下,我只来得及一弯腰在地面滚了好几圈。
可我刚一停住想要爬起来,墓主人的手已经到了我的面前。
这次我没能再躲过去。
被他一把掐住脖子举到半空,指甲嵌入皮肉,有温热咸腥的血流出来,浸湿了白色的毛毛衣领。
看到血那恶鬼好像更疯狂了,狂笑着不断收紧手指,全然没有之前的矜贵。
我清晰地听到自己喉骨受到强力挤压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咔嚓声,我毫不怀疑只要他再动一分力我整个喉管就会被粉碎掉。
我以为自己会就这样死去时,墓主人突然一把将我甩开。
我整个人如同破布偶一样被猛地撞在墙壁上,又软软的顺着墙壁砸在地上。
浑身每一寸骨头都在痛,真是噩梦重现。
真到了绝境我反倒没那么害怕了,我知道我死不了,无非就是多受些痛苦而已。
这些这个鬼怪怎么爱好都一样,喜欢慢慢的折磨人。可惜**的折磨,我早就免疫了。
也许是我过于平静的态度,惹怒了墓主人,脚踝又被一把攥住了。
不但被抓住,而且整个人正在被拖着前进。
墓主人的手正像拎个小鸡仔一样提着我的一只脚,把我一层层往上拖。
坚硬冰冷的台阶一下一下的硌着我的伤口,留下长长一道血痕。